钱婳的眼神,看的肖易有些感到被内涵冒犯了。
临安这边的婚俗之礼虽不如前朝那般多又杂,可真要讲究起来,又有许多前朝不曾有的礼节了,好在两人之前有诸多曲折,又省了些步骤的。
待今日铺房完成,明日他要至钱家亲迎新娘,娶她了。
出门之前,他亦要听肖家家主训话的;若说冠礼代表一个男人年龄的成年,那么亲迎前听长者训话,更代表一种心理上的成熟,自此要担起男人的责任了。
同理,临安的姑娘们出嫁前,亦要听训的。
所以,他有说错甚话么?
“你瞧我做甚?”肖易问。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的?”一般只有两人在时,钱婳不乐意用那些文绉绉的话,她平时听的耳朵都起茧了,一开始说那些话更饶舌的。
“谁要你长的好看,我看我自己老婆怎么了,你不许。”
肖易又用了最擅长的反问与耍赖,听着钱婳脸又红了,不过很快又听她怼道:“谁是你老婆,我们可曾登记的,贱人喊老婆,你有猫饼。”
“有婚书?”
“总之不许喊。”
“定婚书,聘礼,两家见了。”
“那又不曾有……”
钱婳说着又将话收了回去,真的是,她每天都要被他影响偏一百回的。
肖易忍了忍内心忽来的情绪,眼睛盯着钱婳,又缓缓凑近,以手挑起钱婳的颌,语含情意的问,“现在么,你说,不如至我那边了。”
钱婳抬手毫不留情的捶打肖易,呸,说这种话前麻烦看看外面的时辰好么!
“哎,你这人,越来越喜欢打人了,我们好好说话的,又动手了。”
“谁要你胡说的,一天不被打皮痒对么!”
总之每次都是这种,一个胡说一个要打,再吵来吵去的,听的丫鬟们与厨娘都摇头,两人的感情可真好,只是每日皆如此,不觉无聊么?
“那我都要娶你了,有些话不与你说,难道要与旁人说么?”肖易问道。
“我不听,你不要说。”钱婳这边来劲了,非要肖易不准说的。
“那你这不要那不要的,搞的我很矛盾呐,”肖易说着又用平时那种调戏的眼神看向钱婳,“那不如今日一起说清了,你已其人之道还治其人,可好?”
MMP,莫说现代语文老师听了要打他,说这句话的人亦要骂他的!
这话能这么用,能这么对着女生说,究竟当年看了多少需打图片的各种信息了,男人呐,真的不能琢磨他们的心思,越琢磨越想要打他的。
陈嫂这边打理好厨房,又走到休息区这边来问话了。
“姑娘今日要吃甚,奴这会出去挑些菜,回来可备午膳了。”
“随意,陈嫂做什么菜我都喜欢的。”
钱婳嘴甜,其实说的亦为实话。
肖易平时不多嘴的,只不过这会要说两句了,“陈嫂,须饮食清淡些,莫多放花椒之类的,可炖些滋补养颜的汤了,至于油炸之类的,近日不宜食的。”
钱婳转脸看肖易,这都要管?
肖易挑眉,看着钱婳又说,“不要当漂亮新娘了么,一脸痘印谁要看,今日亦需提前回御街的,莫要再玩你那稀罕物,更须早些歇息的。”
钱婳:“哦。”
陈嫂:平时瞧着像姑娘管着会元郎,其实乃会元郎管着姑娘的,姑娘亦甘愿听。
……
御街,肖家。
仆人们一早已将庭院打扫干净了,今日钱家那边要来人的,家主大娘子乃至大少爷,不知说了多少句定要细心些,莫办错差事了。
“哎,你说钱家这回有多少嫁妆来,可有大少奶奶那会多么?”
待稍有些空歇息,两仆人蹲在墙角说话。
另一仆人回道:“定要多的,大少奶奶娘家不过有些不曾求到功名的读书人,咱们这二少奶奶可是钱塘首富之女,身家可胜于我们二少爷的。”
“虚,轻声些,莫要大少奶奶那边丫头听了,一个个猖狂的很。”
“实话不需说,咱们当奴仆的不过讨饭吃亦讨气的,自己人说实话,若可托人将我派去伺候二少爷二少奶奶,舍了银钱又如何。”
“哎,莫提了,前日我不过近瞧了庭院那处的花,你道大少奶奶身边随着臭婆娘如何说,将我骂的好不畅快,又嫌我薰臭了花。”
“嗬,咱们这等人,大少奶奶若嫌有些理,她们那等仗势欺人的,与我做婆娘都不要。”
“你倒美的很,那些个心气高的能瞧上你,只怕大少奶奶之威,不敢招惹大少爷的。”
“这倒是,凭着些许姿色,将自己看作娘娘了。”
“只求二少奶奶家来的丫头,莫像她们的。”
“咱府内亦有好的,二少爷房里的小韵,瞧着多好又能干的。”
“你可不知,那丫头早被惦记了。”
两仆人说到此处,只听背后一声大喝。
“不知羞耻的货,又躲懒了。”
来者为大少奶奶身边最得力的丫鬟,两仆人低眉,口称请姐姐饶恕,待那丫鬟骂够了,两人如风般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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