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市,钱生婳风。
钱婳又抬头瞥了瞥唉声叹气的北丫鬟,这丫头怎么出去一天回来后竟判若两人,简直不要忒可笑的,学人家那种淑女伤春悲秋起来了。
这边心里笑了好大一会,待钱妞过来聊聊,她再忍不了的指着北丫鬟说:“你看这丫头莫不是春天来了,有些不可琢磨的心思。”
钱妞虽不一定百分百了解钱婳的意思,可神情看的懂了。
于是哼了声,回道:“你嫁会元郎,她嫁那肖山,亦算主仆双喜临门的。”
哦,可以这么贺喜的。
钱婳尚不曾表态,北丫鬟这边倒与钱妞呛起来了,平日里若说这种玩笑话就算了,如今只晓的打趣却不知人心忧至此,再者姑娘亦不曾耍她的。
“妞妞你莫要胡说,我与山哥清清白白的,岂能容你污蔑!”
尴尬了!
北丫鬟这脾气当真会藏着的,若说钱家众丫鬟中谁最好说话,莫过于这胖鸭鸭的,此事定有蹊跷,蹊跷又出现于肖家的,难道有什么秘密?
钱妞亦不曾想到平时软如豆腐的丫鬟,竟有这等脾气的,一时被反问的有些懵了。
待回过神,伸手打向那丫头,翅膀硬了,当初在钱家时说什么都要低于她的臭丫头,如今竟敢不将她放在眼中了,再不教训明日又不定如何顶嘴的。
可接下来的情形谁都不曾想到的。
北丫鬟亦伸手推了钱妞,若非钱婳眼尖手快的接着,定要将钱妞摔破脸的。
钱妞气的大喊,“这臭丫头今日吃甚药了,你竟敢推老娘,你有胆莫要跑,今日不给你些厉害瞧瞧,老娘自此不信钱了。”
余钱氏?
钱婳用有限的知识想了想,又对钱妞笑了。
楼上忽传来惊天动地的哭声,钱婳一脸懵逼的看钱妞,钱妞亦皱眉,这般骂不起么,当真是素日被婳姐惯的娇气了,真当自个是有身份的。
哭声越来越大,堪胜孟姜女之势。
钱婳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北丫鬟这分明是在外面得了气回来,又被自己人耍了,一时想不开与钱妞动手的,这会控制不了了。
“婳姐,你可瞧见了,那丫头她动的手,我不过骂了两句,”
钱婳表示理解,拍了拍钱妞的手,又起身去楼上看看。
钱妞暗骂了声,亦随着一道去看那臭丫头今日到底要作甚,又憋着甚坏的,总不至于要对付她的,她说的那些平日众人都心知的好么。
二楼这边,南丫鬟与小晴都在劝。
两人问了数句,北丫鬟只哭不回应。
待钱婳一来,北丫鬟又扑倒主家姑娘怀里哭,当真遇到天大的气一般,郁闷的众人不知如何开口劝的,只听她们主家姑娘问道:“小北,你好好说话,莫非那肖家人中有欺了你的?”
“你说,姑娘为你作主的。”
“小晴你去请蔡娘子来,不,请会元郎来。”
蔡娘子已被她派回去歇息了,待她与肖易成婚后,有很多事情要做,蔡娘子亦有许多工作的;请肖易来,为的是当面说清,她不管是否为那大少奶奶欺了胖鸭鸭,这公道定要讨回来的。
“姑娘,奴婢……”
北丫鬟说着又低头,似乎有难言之隐。
钱婳猜不止是被欺那般简单的,于是对北丫鬟道:“你随我来,你们留在此处。”
主仆两人又由二楼回了休息区,丫鬟兰兰见了亦不敢问,只指着门外与钱婳瞧,门外肖家主仆亦来了,尤其是那肖山一双眼睛盯着北丫鬟看。
“你要在此处说,亦要出去说。”钱婳问北丫鬟道。
“姑娘,奴婢不知……”北丫鬟一双眼睛都快哭肿了。
钱婳恨的要踹其两脚的,有什么不能说,这里都是自己人了,越看那约提不起的丫鬟,气的伸手将她拽出了门外,又对肖易说:“回旧宅。”
……
钱家,旧宅。
钱婳只想今日将此事解决,并提前与肖易说清,按以前的约定,两人成婚之后须在肖家住一段时间的,可现在她不乐意了,要快出来约好。
她虽不怕肖家的大少奶奶,可人的精力有限,她有更重要的生意要做,谁要与那些女人玩宅斗的!
兰家女人哦,看着个个知书达理的,可真要处起来,不知是甚人品的。
总之,她现在只对那兰苘有一点点的好感。
自家二嫂那边要看她心情说话了,是以她今日都不曾回钱家的,原打算这会回御街的,谁知北丫鬟又给她来这一出了,将旧宅一众奴仆退了,细问。
“小北,你再这般缩着,莫要怪我恼了。”
钱婳有些严肃的问,“可是会元郎大嫂欺了你,亦或她身边的丫鬟,旧日亦曾有所听闻的。”
说着又看向肖易,小韵那丫鬟就是事例,她这么说可不是随口污蔑人的,尤其要提醒他们,这会不管如何亦要顺着她们的。
“不是,”北丫鬟摇头,又看钱婳说,“奴婢不曾瞧见肖家大少奶奶的。”
所以哭为哪般?
钱婳琢磨了会又问,“肖家有谁欺你了,男人,你可懂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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