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易闻言,语调更是嘲讽,“岂止竟有这等事,与那不知羞耻的男人每日皆开见的,说不定这会又当着我的面来说话的,你说我如何不气的!”
钱婳一时不知要恼要笑的。
她听出来的,只那余浪浪平时聪明过头了,仍在喋喋不休的。
“三姑娘,你听鄙人一句劝,有道是良缘天定,你与会元郎有今日亦不易的,凡事需为男人多虑些,纵有美貌亦不可以此自傲的。”
肖易:MMP,她是三姑娘么,你肖爷爷的老婆。
钱婳:MMP,他在骂你,你听不懂就算了,为啥要来劝我,我又不曾做错什么的。
“二少爷,二少奶奶,这会可否用膳?”
听听人家陈嫂怎么说话的,对了,月钱又需再涨些的。
肖易绕开众人亦不像以前那般黏着钱婳了,径直走到后厨去吃饭,再懒的多看此时最不识趣偏凑来讨骂的余浪浪,难道不曾听钱妞提到什么。
后厨内,只陈嫂与北丫鬟肖山在。
蔡娘子家中有些事情需回去一趟,南丫鬟与小晴在楼上,北丫鬟这会拿着碗筷挑些菜,欲要拿与南丫鬟她们的,听说姑娘教她们莫要近二少爷的。
肖山倒近前说了话。
待见肖易坐在一边,钱婳又坐在对面,于是对钱婳说,“二少奶奶,这边。”
钱婳不理,肖山只好坐在他们二少奶奶与余郎君之中,此乃仆人对主家的忠心了。
肖易只觉肖山这小子近来更懂人情的,自然心里又将余郎君骂了数百遍,再瞧满桌又是绿绿的蔬菜不见甚荤的,好心情一瞬又为郁闷了。
“二少奶奶,二少爷,奴今日做的这道汤既清热又解毒,需多饮些的。”
只能看出为野菜汤,至于用了哪种野草么,着实看不出的。
肖易随口问道:“不知这汤用甚为料的,陈嫂,某一向只会读书不知烟火了。”
陈嫂对着虚心请教的肖易笑了笑,“二少爷不识此物有甚奇的,奴长于乡野,乡野之人平日若有甚不适的大都用草药来治。”
“奴这等乡野之人唤其为癞蛤蟆草,此草味苦辛,嚼汁可消肿止痛。”
“不过此等俗名实在有污人耳的,二少爷为读书人可称其为雪见草。”
不,雪见草不如癞蛤蟆草好听的。
肖易起身,亲手勺了碗汤又走到余郎君面前放下,边笑边说,“余浪浪你快尝尝,某以为在座之人皆不如你懂此汤的,源于同门哈。”
余郎君低头喝了口,竟一点都不恼的说道:“鄙人近日可曾得罪会元郎了,不知这会若有鸿鹄之汤,会元郎君又作何解了?”
肖易转脸问:“陈嫂,听见余郎君点的汤了么,你若会做的话,明日可要遂了他的心愿。”
啪!
钱婳有些听不下去了,她明明好意劝钱妞的,这会钱妞不来余浪浪来了,反倒又给臭男人说她的借口,什么鸿鹄汤与癞蛤蟆汤的。
臭男人这是在嘲讽她么,难道他这么清高的人愿意娶癞蛤蟆回来?
又或者又将北市的鹄少爷亦扯进来了,有意思么,每回闹别扭都这些破事的,说来说去都这些,难道当真要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么?
众人皆看向钱婳。
余郎君趁机向陈嫂要了碗筷,他亦打算挑些自家女人喜食的拿回去,谁要看这对夫妻斗的像乌眼鸡了,瞧着都有些伤胃口的。
“你倒会生气的,嗬!”肖易吃了口饭菜,又看着钱婳嘲讽道。
“你不许走,给我坐下,”钱婳将欲出门的余郎君给按在原处,又对众人道,“这里不曾与外人的,我这会将话挑明了,你们来评理。”
“今日妞妞邀我去余郎君的店,店内伙计既将妞妞不当主家看,我一时有些恼火,于是多问了她数句,岂知这不知好歹的臭丫头,与我甩脸了。”
“你们说若为旁人,我犯的着么,不过真心将她当自家姐妹看的。”
众人不多嘴,只等听的。
肖易勾唇,嘲讽的笑了笑,又听钱婳对余郎君道:“既然话都说着这了,我不得不问一句,余浪浪你可有娶妞妞为妻的打算?”
这话又由何说起的。
余郎君顿了顿,不说众人如何瞥向他,只说此乃余家之事的,纵然妞妞为钱家人可亦不算世世代代的奴仆,三不像这话倒有些管此事之意了。
他当然有娶妞妞为妻的打算了,否则每日这般混着像话么,可他想娶就娶了么,倒要人家妞妞愿嫁的。
可笑么,他这种见惯花丛之人偏被一个小丫鬟给捏在手心,从此听她由命的。
可笑,他又不傻,岂会当众说这些灭自己威风的话。
拿着装好的饭菜,趁着三不像不备,余郎君走到后厨门口,又转身说道:“此乃鄙人家事,不劳三姑娘你操心了,三姑娘倒是要体贴会元郎的。”
反将一军!
肖易若不是对钱婳心存恼恨,听旁人这边说他老婆,不给对方抽的脸肿,他都姓肖了!
只这余浪浪生来狡猾的很,说他老婆的同时亦算说了他的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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