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三不像,她这葫芦里究竟又装了什么?
白飞鹄于回途中将那册页所写所绘皆看了遍,以他所见,此乃男女之情与画艺的结合,城内画师可分为宫廷内院与街边设摊的,更兼有那等画房内之册混饭吃的。
三不像背靠钱家,又有肖家,不至于此的。
翻到后页,他又有些恨那对夫妻了,偏又拿伤心事来戳痛他。
莫说前去照看生意了,若心爱的女人在他身旁,何妨一掷千金博佳人之笑的,定是那姓肖的以此泄私怨,是以将画册撕烂又随意由风飘。
暗骂了一路,走进大门内心情稍好些。
早有丫鬟迎了来,说了糕点之事。
他只点了头,又与丫鬟说可与各人分了,与他留一块最香的待夜里读书时吃;说完,转身直向卧房走去,又见仆人向他这边来了。
“鹄少爷,你回了?”
白飞鹄指着身后的丫鬟说:“这会尚早,我回房歇歇,不须来扰的,你可向那姐姐讨些糕点吃。”
仆人见白飞鹄似乎心情不错,只低头让开,请主家鹄少爷回房的。
其实有事要报的,既然主家鹄少爷说了,那晚膳之后再说。
肖家人不是来府内么,待白飞鹄出去,那仆人又去北市打听了遍,知那夫妻要开的新店亦在北市,顺道又前去看了看,当真不是来与鹄少爷为敌的。
“何来的糕点?”仆人问丫鬟。
“不知,瞧那伙计打扮不像甚老店的,说鹄少爷要拿与府里来的。”丫鬟又将与的银钱亦说了遍。
“随鹄少爷开心了,”仆人看了看丫鬟,又问,“鹄少爷可曾说要吃么,此事需谨慎些。”
丫鬟道:“勿需多虑,奴见那伙计亦不敢有害人之心的,鹄少爷说我等可分,只与他一块最香的。”
仆人说:“谨慎些好,拿与后院那兔吃,待无事再与众人。”
丫鬟听的快要晕了,不等仆人再说就跑。
谁敢拿与后院养的兔吃,那可是鹄少爷的侍妾昔日与府内养的,虽鹄少爷近日不曾去看,可难说哪日想起来不会去看的,莫说那管饲养的丫鬟胆战心惊的,她们这些人更不敢近了。
仆人见丫鬟如此,不免冷笑了笑。
这些人有私心的人,成日表面瞧着敬鹄少爷的,可心内谁会真的待鹄少爷好,旁人不敢,他敢!
之前被赶出府的丫鬟,虽咎由自取,可有句话说对了,红姑娘到底为狠心的女人,与其由那兔来日勾起鹄少爷的伤心事,不如为鹄少爷做些有用的。
到底如何,只看那兔的造化了。
……
民巷,灯如豆。
红岫一脸温婉笑,听那对小儿女与她说话的。
今日这对小儿女随妇人出去又至其爹娘平时做生意的店坐了会,回来后一直说,听的她都有些欢心的,尤其那些闻着香洗着更香的糕点。
“姐姐,你可知这些糕点,非阿娘挑的。”小女儿与红岫说。
“哦,你挑的?”红岫问道。
“不,有人与我阿娘的。”小郎君不等姐姐开口,回了话。
何人,约莫这对小儿女的爹娘互与的惊喜了。
红岫低头理着手中的丝线,不管那夫妻的甜蜜,亦这对小儿女的欣喜,皆与她无甚关系的,她只有自身与身怀的骨肉了。
小女儿以为红岫不信的,于是又将那情形逐一道来,“姐姐,你可不知我阿娘不愿要的,可那哥哥非要我阿娘收的,说若不收,他回去要被骂的。”
“我阿娘问,究竟何人?”
红岫笑着说:“究竟何人。”
小郎君又回:“那哥哥不愿说,我姐姐又问可是容貌俊的哥哥,那哥哥点头了。”
容貌俊的哥哥,有多俊?
不需红岫问,那小女儿竟有些羞的捂着脸,又看红岫又笑。
红岫越看越不解的,这到底怎么回事,于是问小郎君。
这回,小女儿自己说了。
“今日穿了阿娘与我新做的衣裳,又有姐姐为我梳头,定有些美的。”
倒会自夸,红岫抿嘴,忽想到北市亦有一姑娘这般秉性的,只不晓的如今嫁了人可顺心的,她向来不问外面事情,租主这对夫妻又有许多事的。
北市那些人与事,她几乎快要记不清了,只有她,她那容貌俊的阿鹄。
“与阿娘去那糕点店前,我于街中瞧见了一大哥哥,长的可美了,看着与姐姐这般的,他打扮的更好看,我盯着他看,他亦看我了。”
男人怎可用美来说,到底为小女儿,敢说这些羞人之语。
“我知他看我的,待至那糕点店,他亦随着来了。”
小女儿的话被小郎君反驳了,“胡说,我怎么不曾见的,你莫要欺姐姐的。”
小女儿道:“我不曾胡说的,你眼里只瞧见了糕点,怎会有大哥哥的。”
有些人喜欢吃,有些人会贪图容貌的。
人不同于人。
红岫大约听懂了,出门至糕点店途中,小女儿瞧见了一打扮好生的更好的郎君,那郎君可能有些心善的与了这些糕点,她沾了这家人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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