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白飞鹄亦有些坐立不安的。
扬州一词于他有诸多感慨,甚至他会记的与她初见那天的日头,花香,鸟语,包括她的一颦一笑,她其实不怎么喜欢穿红的,更喜一身青衣。
他承认当初是心里藏着一人,顺着瞥见她的,所以有些时候会有些琢磨不清自己的心思了。
直到两人真的有了关系,他再不须由心内驱赶那不属于他的女人,满满的,他的心里都是她。
“鹄少爷,”苏家小娘子对着面前的白飞鹄唤了声,这人不是说要见那些扬州来的姑娘么,人都在面前的却不看了,“她们来了。”
“哦。”
白飞鹄抬起头,稍瞥了两眼那些姑娘。
扬州自古多美人,美人又多细腰,只不过这些姑娘虽容貌可人却皆不如他的女人,更不用提那些技艺了,他可能更多为了打听她的消息了。
问清那些姑娘的籍贯,留了数名距她家乡近的,又将这些姑娘唤到雅室内问话。
“不曾。”一姑娘摇头。
“奴亦不曾听说。”又一姑娘摇头。
“鹄少爷,奴婢亦不曾的。”旁边的姑娘回道。
“奴曾听闻其名,听说来了临安,至于何处倒不知了。”
“奴听说来此苏家的,否则奴今日亦不会来了。”
“非苏家的,进城前听说那红姑娘已不在临安。”
白飞鹄赏了银两与那数名不曾听说红岫的,又将那数名知晓的留了问话,他一直感觉要回她家乡去瞧瞧的,说不定总会打听到什么的。
北市乃至临安都快被他给翻遍了。
总要吃喝出门的,但凡有一人曾遇见她,他若有缘就遇到了可打听的。
“不知姑娘听何人说她曾来临安的?”白飞鹄看着左边的姑娘问道。
“教琴艺的师傅,扬州但凡有些名声的皆出于其门,奴当初有幸拜入其门听闻其名的。”姑娘回。
“可否将那师傅所宿处告知于某,多谢了。”
那姑娘见这鹄少爷之前出手甚是大方,于是问丫鬟要了笔墨写出来,再与白飞鹄。
白飞鹄将装着香料的荷包与了那姑娘,香为异香,荷包乃上等刺绣。
转脸又问那听说来苏家的姑娘,那姑娘回的更细了,只不过皆是些陈年旧事,于他丝毫不曾有甚用处的,可亦赠了随身所携之物。
至于那进城听说的姑娘么,他更好奇的此事已过数月,为何至今仍有人在传了,问清城门所在之处,白飞鹄暗暗决定明日需派仆人去打听了。
那些泼皮口中的消息不拘真假,有时更堪用的。
“有劳诸位了。”
白飞鹄对那些姑娘说完这些,又起身出了门,他这会有些话需与苏家小娘子说的。
苏家小娘子原要由这些姑娘们中挑些留用的,只见白飞鹄出来与她说将雅室内的姑娘皆留在此,他定不会亏待的,甚至可以说为他留的。
苏家小娘子猜这是怕那些姑娘出去乱说话,当真用心的紧。
她为何遇不到这种重情的郎君,哎,只能说人各有命的,纵有这些钱财又如何,真心的人却不曾遇到的。
……
白飞鹄出来时,已近晌午了。
总听说北市有家犇鱻麤的食店,食物最讲究新奇,不如今日去尝尝看。
食店稍有些偏,不似其他酒楼临街的。
白飞鹄挨着路人的肩走进食店,很快有笑脸迎人的伙计来了。
伙计亦认识他的,只不过笑脸又多了些。
“鹄少爷,今日来鄙店不知可有甚要吃的?”
“不拘,只管将你这里的招牌点来。”
“鹄少爷可不知,鄙店道道皆为招牌,小的不敢欺你这般贵客,若都端了来岂非不敬的。”
“呵呵。”
白飞鹄笑了笑,会说话的伙计总是讨喜的。
欲要点菜又思及今日出门所携银两,皆用于那苏家了,好在这店内有人认识他,不怕吃白食的。
清咳数声,对那伙计道:“某近日不曾携银票的,不知可否在贵店点菜了?”
那伙计笑的更开怀了,差点不曾与白飞鹄擦手的。
“鹄少爷你这说的哪里话,鄙店能入鹄少爷的眼,小的们求之不得,莫说今日了,鹄少爷你日日皆可来此的。”
“哦,这话说的莫非此店为你所开?”
“鹄少爷说笑了,你听小的说完,鄙店可日结月结,若鹄少爷不愿费心,小的们亦可至贵府领赏的。”
话说的更伶俐,不说饭钱只说领赏,他约莫更乐意多与些赏银的。
那伙计见白飞鹄听进了话,有心又要做成一笔大生意的。
“鹄少爷你喝茶,小的这就将上等菜名与你报来。”
“要说这主意原为肖家二少爷与二少奶奶所提,鄙店近来可多了许多客人的。”
白飞鹄被勾起那好奇心,不由的问道:“你说的可是那肖家会元郎夫妻么?”
他在外皆如此称那对夫妻的,唤钱婳三姑娘不过是为了气那姓肖的。
伙计见白飞鹄当真问了,又将心里琢磨好的话捋了捋,说道:“对,会元郎夫妻平日最喜来鄙店了,每日早膳亦在鄙店定的,结月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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