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婳懒的出去,肖易只有陪着,两人坐着喝会茶,又至礼行处午睡。
一觉醒来,近傍晚了。
趁身边男人睡的香,钱婳悄悄溜出了卧室,又迅速回了钱生婳风,陈嫂此时已回去了,她喊北丫鬟下来说话。
明日有约,她这会需回旧宅的。
“姑娘,你可是饿了?”
“不饿,我出去一会,若肖易问起就说晚膳前回。”
“姑娘你有何事?”
“回去做你的事,莫要多问。”
“哦,那二少爷若问,奴婢如何回?”
“随你。”
与这丫头讲话有些费劲的,关键时不很能跑的么,至于装作一脸为难的问她,非她不愿说,只此事需慎之又慎。
出门,街道有凉风迎面。
她家男人说的对,今日北市甚是热闹的。
尤其那些摊点前围满了路人,她侧身穿过,又将前面有拿着风筝喊的,颜色鲜艳又造型夸张的风筝,好看。
旧宅那边都大人,她总不能玩的,于是笑着摇头又走了。
绕过数条街,又经钱塘县衙,再走一条街,总算到了钱家旧宅大门口,迎面随风又吹来香味,她不由的有些馋了。
待要进门,又有些衣着鲜亮,留抓髻,带着彩色线编袋的小朋友们跑过去了。
钱婳有些好奇,沿着被踩的石灰印,又看到后面追来的小姑娘,哦,原来临安城的大人喜欢给小朋友们将熟鸡蛋戴在脖颈上。
好时尚的项链了。
至于钱家旧宅围墙周边为何有石灰,她猜是为了避蛇虫的。
敲了下,大门开了,见主家主家姑娘回来,仆人更不敢怠慢,恭谨的施了礼。
钱婳问:“钱叔钱婶皆在后厨,做甚吃的,墙外都闻着香了。”
仆人回:“茶叶末煮蛋,夏饼,三虾面……再有数坛北市犇鱻麤食店与的酒酿。”
听那仆人说了一串好吃的,钱婳打定主意不回去吃饭了,走了数步,又转身问那仆人,“你说食店那边有人拿酒酿来了?”
仆人点头,又退下了。
这边进了厨房,见钱叔钱婶夫妇。
“姑娘回来了。”
钱叔笑着推了钱婶,钱婶亦眉开眼笑的,钱婳凑过去,看了看锅内煮着粥问道,“这又是什么?”
“立夏粥。”
“可否与我一碗尝尝?”
钱婶转身去拿碗筷,钱婳又对钱叔说,“请了厨娘的,这天热,你们为甚要来后厨的,歇着吃些冰镇瓜果不可么?”
钱叔笑笑不说话。
钱婶将粥端与钱婳,有些开心有拘谨的回话,“妞妞回来。”
就算钱妞回来亦不用这般丰盛的,难道说立夏吃什么真的那么重要么,对于旧宅这边几乎都不出门的人来说。
钱婳忽猜到可能不止钱妞的。
“余郎君亦来么?”
这话问的有些直了,钱叔点头,钱婶亦点头,待察觉有些慢怠主家姑娘又请罪道,“姑娘见谅。”
钱婳坐着吹粥,“有甚可见谅的,我与妞妞如同姐妹,钱叔钱婶亦看着我长大的,今日我可要留着用晚膳了。”
……
余郎君钱妞笑着来到钱家旧宅。
两人前些日定了婚,虽余家那边只派了管家来与女方礼,可钱妞不在意这些的,更何况与的礼不少的。
店内的伙计中有那惯会讨人欢心的,皆唤她为少奶奶了。
“说今日要喊你来,我爹娘听了可欢喜了。”钱妞看着余郎君的脸,几乎不看路的向前走着。
“我亦欢喜,只求你爹娘看重我的。”余郎君真心的说道。
“原要喊婳姐一道来的,只碍着会元郎,要说这男人恁的会吃醋,我都不曾与他算账的,他倒来骂你了,听的我又心疼又恼的。”
“理他作甚。”
“不理婳姐么,我做不来。”
“那对乃古往今来,最般配不过的一对醋缸了。”
钱妞原要敲门的,听了这话,乐的直不起腰,当真世所稀有的一对,又思及钱生婳风门口的那对养着荷花的大缸,笑的更狠。
内有丫鬟将门打开了。
“妞妞姐,你回来了。”
钱婳牵着余郎君的手,对那丫鬟点了头,两人一起绕过去,欲向内院走,又听那丫鬟在背后说钱婳来了。
“当真,她一人么?”
“姑娘一人,姑爷不曾随着的,此时在后厨说话。”
那丫鬟虽与钱妞说话,眼睛却看向余郎君的,当初知钱妞勾搭上了作番商经营的余郎君,她们这些素日一起玩的姐妹,皆笑话其的。
岂知,那余家人当真认了这钱妞的。
哎,同为丫鬟之身,最见不得这种要当凤凰的钱妞了。
“那姐姐瞧我的么?”余郎君有意的问走在前面的钱妞,一听钱婳就放开他的手了,何意?
“你那姐姐都唤我姐姐的,怎么,你要这般称我?”
钱妞边走边回头看了看余郎君,旧宅这边的丫头们越来越不见规矩了,待她今日与婳姐说了,将这些丫头派回御街。
御街那边的府内,自有许多人管她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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