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不错,姑娘有赏的。”
南丫鬟房内,钱婳将手机细察了遍,又将誊录的册页翻阅了数遍,再确定毫无错处时,又开心的拍了拍南丫鬟的肩膀,不亏为她的得力助手了。
南丫鬟甩了甩有些酸的手臂,头倒是不疼,只肩膀有些难受。
“奴婢不求甚赏赐,只愿姑娘事事顺遂。”
“嗯,觉悟胜于胖鸭鸭的。”
收了册页,钱婳又对南丫鬟道,“我明日不在店内,你们费些心看店,若有那等爱骂人的妇人来了,能忍就忍,忍不了就提我姓名,不可将错揽着的。”
南丫鬟问,“今日店内,有遇那等难伺候的客人么?”
她们平日的确遇些爱使唤人的妇人,甚至那些城内与人做妾的,好似辱了她们如同封了夫人般,那两丫头一人善忍,一人心大,只她小心应对。
钱婳不愿提被肖易训的事情,遂将话绕了开。
待出门见夜色,钱婳有些心忧的说:“这会不回北市,不知他又作何看我的。”
南丫鬟心知两人又拌嘴了,至于和好与否,尚不知。
“姑娘你回旧宅前,不曾与二少爷说么?”
“说了,与胖鸭鸭说的。”
“那不怪二少爷了。”
“哎,你这丫头,素日不是最厌他么。”
两人说话,有丫鬟进来报。
“姑娘,妞妞姐请你前院说话。”
“用膳么?”
丫鬟点头,又退到旁边请主家姑娘于前。
钱婳又问:“妞妞与谁一道回的?”
丫鬟回,“余郎君。”
看,她猜对了。
明日回北市,若肖易要算账的话,钱婳心道可以此为借口的,那余浪浪骂了她男人,她今日遇到定要与其教训的,当着钱叔钱婶给其难堪的。
当然,这话说与肖易听。
她最多嘲讽余浪浪两句了。
至前院,众丫鬟布菜,见钱婳皆口称三姑娘的。
钱婳对众人微点头,前院之外有凉亭,凉亭旁阶下多花草,犹如花园内用餐一般,再有灯火映照,若一对夫妻在此,可谓花前月下的烛光晚餐了。
“哎,稀客,我今日当真来巧了。”钱婳不推拒的坐了主位,却将鱼头对着钱叔钱婶夫妻,这是她以前在家学的用餐礼。
“不知余郎君今日来旧宅,又备了甚礼的?”
余郎君知钱婳有意刁难,于是起身斟酒。
又有仆人来报,说姑爷来了。
听的钱婳手一抖,酒撒在衣衫上,不等南丫鬟给她清酒污,迅速向大门处去了。
钱叔钱婶亦将碗筷放了,众人虽不曾用膳,可钱家姑爷来了,为表诚意需再去后厨备些酒菜的;钱妞却不管这些,低头笑了会,又与余郎君对暗号。
婳姐不回,待在北市的会元郎今夜要如何安睡的,这不追到旧宅来了。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哈。”
钱婳搓着手,有些讨好的笑。
一来她背着他做了些心虚的事情,一来她说了要回去吃饭的,这会他追来旧宅,可见有多生他的气,等会陪他喝点酒,今夜不回北市了。
晚上多说些好听话。
“呵呵。”
瞥了瞥钱婳,肖易将手中提的酒放在桌面,见钱家夫妻要至后厨,又说随着一道去的。
钱婳又不知所措的搓手,旁边的南丫鬟提醒,“姑娘,你快去。”
……
肖易边走边回话。
耳听背后的脚步声。
一觉醒来,他老婆不知溜到何处了,待到她那店内又听北丫头说出去了,问至何处,一会说逛街一会又说回北市的,他给气的,明明提了要陪她一起逛北市的。
她嫌热。
自己出去逛街就不热了。
待在店内生了会气,又至北市白家那边看了看,再绕回来,路过食店那伙计追出来拿了酒酿与他,说今日立夏要与贵客酒酿的。
他提着酒,就这么一路走来钱家旧宅了。
“姑爷,你陪姑娘,这后厨有些热的。”
“钱叔勿需将某看作外人的,称生乾亦可。”
“姑爷,这天热,你陪姑娘外面说话。”
钱婶见钱叔劝不了肖易的,于是指着后厨外的回廊说,两人可待在外面说些夫妻密语的,钱家奴仆皆知三姑娘有些刁蛮,亏的这会元郎乃大好人的。
肖易退了出来,瞧见那只会气的女人,此时笑的很甜,满心气恼又快消了,不由暗骂自己为甚欠虐的。
钱婳原不知要说什么,见肖易看过来,又欢快的跑近些。
主动的亲了口。
“不要绷着脸了,我不回去有理由的,余浪浪今天不是骂你了,我要留在这给你解恨的。”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余浪浪,除了浪的稍微胜他一些,旁的有他这么能耐么,敢骂他,他一句怼其百句。
若这女人说嘴馋了,他可欺自己信她的。
“那你来作甚,难道不是要见我么?”钱婳又开始用她的逻辑了。
“我要看你到底耍什么花招的,近来奇怪的很。”肖易毫不留情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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