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乾哥哥,你这般看我作甚?”
余郎君有些心虚,虽临安城人皆知三不像之威,又有北市善妒之名在后,他这会不过顺口说了实话,怎的又惹恼面前的男人了。
若非受制于人,他又何须这般。
怪只怪昔日吃酒之事,忒过放浪了,将那倚红偎翠之事皆与其言。
纵妞妞不与他怄气,那钱大哥不是好惹的。
“回不回?”肖易懒的废话。
“不如喊钱大哥来?”余郎君摸清肖易心思,他好容易出来的,谁要再回那府内受拘,那些丫鬟仆人背后都长了眼睛盯他,此行亏大了。
“为何?”肖易琢磨着,余浪浪当他会傻到存心与自己添不快么?
“你若此时回去,二少奶奶又岂会赔罪的,不如于外面多待会,好教她瞧见自个的心了。”
巧舌如簧,偏说中他的心思了。
“宿店距钱记……”
“生乾哥哥放心,你我这般边走边聊,自有人请钱大哥来。”
余郎君说着取了银票,又对坐在旁边店前一伙人招手,最快来的接了差遣。
肖易不得不说,这厮当真为行动派了。
“那日出了城,妞妞一路谈及二少奶奶,夜里亦唤她,如今两人见了多说些话。”
“我与哥哥亦需畅谈。”
肖易嗤笑道:“不敢,我姓肖非钱。”
余郎君长叹了声,“你当我乐意,终究为妞妞大哥,嘴甜些无妨。”
莫要五十步笑百步了,这会装圣人。
当初应选之时,讨好钱家众人与钱二少爷的,难道不是他肖家会元郎么?
又绕了数条街,街边多垂柳,风景甚美。
余郎君指着前面的客店说,“我与你们选了城内最好的客店,待入夜出来更有美景可赏的。”
肖易问道:“湖中画舫?”
但愿他的女人记的,此前许诺了什么。
余郎君点头,一脸神往,“皆道扬州与此城的女人多情,若非有了妞妞,我可要醉卧不起的。”
肖易看不惯这种只要聊到女人,就一脸没出息的德行。
“你可知那滋味,”余郎君又叹了声,颇有求之不得之恨,“不说了。”
肖易听的放声大笑,憋着的感觉这般难受么,余浪浪?
……
午睡醒来。
钱婳与钱妞皆换身打扮,手牵手出门了。
按钱妞派出去的丫鬟回来报,说那随画舫的沙船已至湖中,又打听到两郎君与大少爷于宿店吃醉了酒,两人心内已有打算了。
“妞妞,你我丑话说在前面,若钱大哥有意同饮,你需将他请至你们的画舫。”
“我懂,大哥他不会如此。”
钱妞嘴上如此说,心里却纳闷她哥哥为何会与肖二少爷饮酒,纵有余郎陪着,可依肖二少爷的脾气不会如此,难道这就说清了?
“我不管你们如何算计,若再惹恼了他,我不认你这姐姐。”
不认又如何,难不成要当她大嫂。
不拘钱婳说甚,钱妞皆应。
待至宿店,伙计言郎君们皆回客房歇了。
两人又至客房瞧,要说男人喝醉可解千仇,钱婳都不想说肖易了,之前恨的要吃了她,这会竟抱着钱大哥一起睡觉的,她差点笑出来。
“妞妞,你问那伙计可曾用了醒酒汤?”
将钱妞支出去,钱婳赶紧拿出手机拍了,她要给这男人看看什么是打脸!
随后又唤伙计,将肖易背到另一客房。
等着男人醒来若看到与钱大哥同卧一房,不知又要扯些甚话的。
途遇钱妞说了些话,钱婳将以和为贵当缘由,不再多言。
这边安顿好,再出来歇会。
……
“婳姐,怎的了?”
钱婳抬头见钱妞来了,于是问时辰。
钱妞回:“这会可至画舫了,那沙船捞鱼的已候着,只待你我前去了。”
钱婳起身,拍了拍衣衫,“那等甚,你我这就前去备菜。”
客店之外,再行数里。
只见湖光山色,岸边垂柳与花草,再有湖中波光粼粼。
钱婳猜肖易若见此景,定要作诗的。
再说画舫,胜于她以前见过所有的画舫,精致到挡风帘都有江南画风,她这种粗人都有些不敢登舟的,不亏为苏州的风雅了。
“快些,你走不了?”
钱妞在后面催了句,不知主家姑娘又琢磨甚,难道这画舫入不了眼么,她可问遍了城内好友。
忽听主家姑娘又问,画舫内可有小姐姐?
小姐姐,她猜的那种女人么?
钱妞只当说笑的,纵有她天大的胆,亦不敢得罪主家姑娘的,尤其招那些女人来,她忒知这主家姑娘的德行了,惹恼了能将那些女人逼的投湖。
她钱妞乃生意人,城内名声甚好。
“不曾请来?”
钱婳又问了数遍,这钱妞做事不如南丫鬟的。
按说不会,像这种最讲情趣的女人怎会不懂她,她都愿意为自家的男人做这些了,又岂会在意多来些表演助兴的小姐姐,只吃饭喝酒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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