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钱夫妻戌时起来,又至客房楼下用膳。
虽此时天色尚微,宿店客人大都回房了,两人理解饮食作息习惯的不同,当然话说回来,清静的用餐环境更容易给人好心情了。
待要招呼伙计点菜,只见门外又进了两人。
携手皆笑的陆店主与余郎君。
肖易瞥了瞥,又转脸问身边的钱婳要点甚菜。
钱婳略敷衍的点了头,看向余郎君问道:“恁的心大,如今只见新友不见旧情了,余浪浪你莫非要将着食店内的客人结识了遍?”
余郎君近前,“二少奶奶这般言语,着实不妥。”
“鄙人诚心邀众友共饮,以叙知己逢于江湖之情。”
“这其中知己亦有二少爷与二少奶奶,二少奶奶请看。”
说着,于怀中取了一包蜜饯。
越过钱婳与肖易,又道:“妞妞说得人之恩需报,有劳二少奶奶,此乃鄙人与妞妞一片心意,请笑纳。”
肖易见不惯这种虚假的表演,将蜜饯与了钱婳。
钱婳打开吃了颗,味道不错,“听你之意,请我们夫妻用晚膳,为何此时不见妞妞?”
余郎君请陆店主入座,又回道:“我与陆大哥已至钱记逛了,稍后钱大哥与妞妞同来。”
哦,那等什么,有人请客吃饭为什么要自己花钱的。
钱婳与肖易彼此互看了看,肖易随即向陆店主那边走过去,早上回来巧遇的那会,他的确不曾与此人好脸色看的,此时却需以礼相待了。
“陆店主。”
“生乾这会瞧着气色好多了。”
陆店主这话听着像打趣,遂余郎君又开口,“二少爷二少奶奶甚为恩爱,陆大哥你莫非今日知晓,二少爷若气色好定为二少奶奶之功了。”
余郎君这话,任谁皆可知其中调笑之意。
陆店主清咳了声,“你有所不知,我一向甚少至北市,不过与生乾夫妻倒有数面之缘,知他一向疼惜夫人的。”
余郎君听闻,又道:“鄙人所见略同耳。”
肖钱夫妻一直安静的看余郎君表演。
待众人皆不言语,钱婳又喝了口茶,意有所指的问余郎君,“余浪浪,你今日为何邀陆店主至钱记,若有意谈生意,不应回了北市么?”
不等余郎君回话,又对陆店主道:“奴之前将食点早膳消了,实则为陪夫君出来散心,不想却与陆店主巧遇这宿店。”
陆店主笑了笑,甚巧。
“二少奶奶有所不知。”
“夫君已与奴说了。”
“鄙人来此得友人之邀,二少奶奶亦识得。”
钱婳扭脸看身边的肖易,“哦,陆店主与夫君说了为何人?”
肖易摇头。
陆店主又对肖钱夫妻解释道:“尚不曾说,周大叔邀约平江城见,岂知两下又错开,待明日鄙人出城,九日后于平阳见。”
错开,明日,九日后,平阳见。
肖易将重点在心里捋了捋,尤其听对方唤周占卜为大叔,难道亦被蒙蔽在鼓中么?
钱婳捕捉到另外的信息点。
原只道那两人有共同语言结识为友的,可今日又见陆店主与余浪浪这般快熟悉起来,以此可知其人约莫说了假话,再有为何约至苏州偏又错开了。
若那姓周的去追张郎君,又派此人来迷惑他们夫妻,那么由此可见,两人关系非同一般。
为名,为利,为情。
“陆店主,你可曾见那老丈家中的小娘子么?”
“奴与夫君曾登门拜访,那小娘子端的生有好容貌,瞧着年纪亦配陆店主,不知老丈可有成人之美意,若陆店主有心,奴愿牵线。”
陆店主:二少奶奶说甚,周大叔家的养女,与他有何干系的!
余浪浪:老丈,小娘子,他为何不知更不曾见?
肖易:不亏为我肖易的老婆,看待问题就是清奇,他都不曾想到这些的,听听看这陆店主如何回了。
“鄙人不曾至陆大叔家中,只北市初遇时心情相投,结为酒友。”
“无妨,奴见陆店主与那周家小娘子甚为般配,待回了北市定促成良缘,陆店主不知奴与夫君又在北市开了一生牵,到时请陆店主多照看了。”
“多谢二少奶奶美意,鄙人已有心悦之女。”
这红线是牵不成了。
肖易忍笑,“娘子,你莫要乱点鸳鸯了,瞧陆店主被你吓的一会饮不的酒。”
钱婳亦笑,“奴见识粗鄙,请陆店主见谅,勿怪妇道人家最爱做媒了。”
听肖钱夫妻与陆店主来来回回聊,余郎君估摸着若再不聊些旁的,他只有听着了。
所点酒菜皆已备妥,只待妞妞与她哥哥的。
“伙计,再来壶碧螺春。”
肖钱夫妻皆看向余郎君,晚上喝这么茶又要搞事情么,亏的客房不与两人临着,否则半夜又要出去助其,嗯,静静的看表演。
余郎君与众人倒了茶,又说,“钱大哥与妞妞已在途中,鄙人以茶代酒,请诸友海涵。”
陆店主道:“无妨,清风香茗又与众友畅谈,此等快事又何须海涵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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