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易说着又笑了笑。
他对陆店主脸上露出的表情很满意,究其缘由,当真不信那周占卜不曾与其说底细的,更何况旧友之情非泛泛之情,否则又怎会千里携酒前来的。
至于其人到底会被那周占卜作何用,他这会不多作猜测,一路自此,有些猜测已打消。
甚至,他装随意的与老婆聊,就为试看此人的反应。
“鄙人不知二少爷此话何意?”
陆店主说着又向钱婳道:“二少奶奶,请容鄙人回客店歇息了,待晚膳前于客店见了。”
钱婳原要应的,见肖易暗自提醒她,于是赶紧开口追问:“陆店主如今不喜《秋山图》么,说来亦巧,钱大哥亦喜画之人,若非那日于钱记见了,奴定将此画与他的。”
“不瞒陆店主说,夫君与奴此回出城,一路至此,实为解心中之谜,原可得老丈指教的,却不知如何得罪于他,北市打听到老丈系平阳之籍……”
说到这句,钱婳有意顿了顿,她要看此人的回应,再看肖易如何提醒的。
“二少奶奶打听的不曾错,周大叔的确来于平阳的。”
淳熙九年,平阳的周占卜。
不求功名,不种田,不经商,以占卜为业,若说与那传世画作之人有何前缘,约莫与眼前的陆店主有些牵扯了,对,这条猜测路线是对的。
肖易摸了摸下颌,又问了些与《周易》占卜有联系的话,听陆店主回的甚为有理,他更加确定那周占卜亦将此人看作解密的源头了。
传世画作之人,原姓陆,系平阳籍贯。
陆店主喜观画,又略懂占卜,这些又与那后来的传世画作之人联系上了。
“再劳烦问句,陆店主与老丈何时结识的?”这话问出口,肖易心内亦有些激动的,他总感觉之前糊涂的一些问题,似乎都快有解开的。
“经年夏至。”
“乾道九年么?”
钱婳有些吃惊的看向肖易,她那会已在临安钱家了,他尚不曾穿越来的,所以说那姓周的快与他一步,那么她来此定与其脱不开干系的。
肖易对陆店主点了头,又道:“今夜之前,定要陆店主你圆了此愿。”
陆店主与肖钱夫妻施了礼,自出门回宿店了。
……
“哎,肖易,我都不曾多问几句的,你怎么又教他回去了?”
回客店途中,夫妻两又就陆店主所言之事吵了起来。
钱婳感觉肖易又大男子主义的过度了,这明明与她有关的事情,为何不让她问清的,再说她有那么傻么,不管对方是谁都随意的将自己的底细暴露出来。
肖易对钱婳嘘了声,又唇笑,直笑到她伸手打他。
“老婆,你不懂,问话要讲心里战术的,我们要给他们彼此怀疑的空了。”
“彼此怀疑?”
信你胡扯,他们是否彼此怀疑不知,姑奶奶我现在就很怀疑你了,肖易。
讲钱婳不信,肖易很有耐心的掰开了解释。
由那传世画作者的背景出身说起,再到成名前各种兼职的经历,包括与友人的种种知己之情,总之在事实的基础上怎么夸张怎么说。
戏曲听多了,嘴皮会更溜的。
钱婳原只有五分怀疑,听了肖易的解释之后,十分的怀疑了。
肖易打算再解释一遍。
“等等,你让我捋捋。”
“已知周占卜来于淳熙九年的平阳,曾至观音寺遇见我,我在乾道九年来了临安城,他在乾道九年的夏至来了北市,然后又与你我见面了。”
“你我得到的画,他给占卜的话。”
“再到你猜测的那些,然后莫名其妙的我们又认识了陆店主。”
“再然后,你说我们需要出来解谜的。”
肖易摸了摸钱婳的脸,又用手指戳她唇边的梨涡,见她要恼恨之前,又夸了句,“老婆你越来越聪明了,说的对,捋的很清了。”
钱婳问:“可是我不懂他们为什么会怀疑的?”
肖易缓缓说道:“这要由去年夏至说起了,那两人结识至今,周占卜虽教陆店主习占卜之术,却不曾邀他至御街见其养女,你猜为什么?”
钱婳摇头,“你说为什么?”
肖易笑的有些险恶,“我怎么知道,那就要看陆店主怎么琢磨了。”
钱婳感觉不对,“陆店主与我说了,他心悦南丫头的,这怀疑不对。”
不对么,那再来其他的。
为何要教占卜,为何要提《秋山图》?
按他理解的,一个开饭店的大老粗会喜欢看画,这只有传说中的天赋可以解释了,以那周占卜的能力定可算出此人的,那么由此可见此人身份不一般。
至于为何不一般,传世画作的前人了。
肖易不会与钱婳说这些的,一来她的智商理解不了,一来她不擅长隐藏情绪的。
今夜将《秋山图》与那陆店主看了,他真的很期待对方会有什么表情,以及周占卜又会有什么反应的,这些当面可知,陆店主回去如何与周占卜说,这些亦可由之后打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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