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婳顿觉有理。
两人出城前不曾向蔡娘子与蔡郎君打听,之按年龄来算,那张郎君亦成家了,只不过之前登门拜访,有张家仆人拦着不曾入内。
“哎,你感觉我们悄悄随着,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可以不?”
当她待的有些无聊了,或者说外面的风景更有吸引力。
以及,姓周的陆店主要至何处投宿,再有打听张郎君又宿何处的。
肖易指着一旁纳凉的老夫妻说,“近的不问,你不嫌外面热么?”
此话有理,于是钱婳起身向那对摇着蒲扇的老夫妻走去,怎么开口,她甚至都不知道张郎君的容貌,遂问近些日可有生人进村的。
生人?
“擅画的郎君。”钱婳想了想,又多说了一句。
“前日路过打听之人,倒有些像贵人口中所言郎君。”老公公说着又向老婆婆求准话。
“确有此事。”老婆婆对着钱婳点头。
那么问题来了,此时可在村内?
待当听到张郎君所宿之处,为之前余钱情侣所宿的那户人家,钱婳又鼓动肖易一起出门了。
肖易只有陪着,路过篱院,田野,沟渠,顶着烈日总算来到了老夫妻说的那户人家。
“肖郎君,肖夫人。”
“你们亦来了,张郎君至山中游览。”
知在富春山,却不知其所游处。
肖钱夫妻彼此看了看,又看向周占卜与陆店主了。
这户人家好客,见有人来又端茶邀两人歇会,钱婳向肖易努嘴,既然人家开口了,最会喝口茶又有何妨的,顺道再聊聊。
“老丈,你们来时可曾与张郎君说话?”
“不曾。”
“张郎君一早进山,待日落归。”
陆店主向肖钱夫妻解释,肖钱夫妻秒懂这是艺术创作者出去写生的,携干粮能坐着画一天的那种。
钱婳心内暗道,莫非又要再画什么图。
更有问题的是这周占卜意欲何为,难道说等在这里引她与她男人来么,她需快点将这些猜测告诉她男人,或者两人亦可进山去见长郎君的。
对,她就是一会一个主意的人。
“日落时归么,”肖易问出这句,又伸手向钱婳,“那某与娘子回了。”
“肖郎君留步。”
周占卜又说了句肖钱夫妻耳熟的话,夫妻两皆皱眉。
这姓周的当真有意思,每回都非要等到两人出门再说么,又喊他们干什么,一问三不知又故作神秘的,凭实力越来越让他们讨厌了。
周占卜踱步至门外,坐在山石砌成的石桌前,又笑对肖易开了口。
“可否听老夫聊聊张郎君?”
“……”
钱婳:你们都看我作甚,我这会又不走的。
肖易又扭脸,缓步近前,对坐于周占卜面前,他倒要听听这姓周的又要扯什么,《易通术》与《秋山图》此时皆不成携来的。
张郎君出生名门,又岂会不读书的。
待考了些微名又任微职,却娶了官宦之女,如今虽不曾受案牍之劳行,每日吟诗作画亦可度日,赖旧时家世与平日经营之资,以及夫人娘家的陪嫁了。
可以说生活的甚为潇洒,有钱,有空,有情趣,最重要的为夫人不管,爱出门就出门。
略听了些,肖易难免在心里艳羡张郎君了。
非他老婆不好的,张郎君家的夫人再美再温柔亦不可能胜于他的婳,只是男人都喜欢自由的,这种结婚了又像不曾结婚的潇洒,不是每个围城中的人都可拥有的。
钱婳这边一直盯着肖易看,她若不知这男人心里琢磨什么,那就不算结婚了。
很艳羡对么,感觉她很难伺候对么?
面对钱婳不善的表情,肖易又悄悄提醒了句,“不要中了此人的套路。”
咦,姓周的不是聊张郎君么,又怎么会挑拨两人夫妻关系的,当她傻么,会被他给绕进去了,明明他一脸向往的表情伤到她心了。
“肖郎君,肖夫人,老夫今夜在此歇息,有劳回去言语一声。”
“陆店主亦宿于此。”
这是不聊的意思么?
钱婳起身走出去了,当她稀罕在这边待着,她又不是过来占卜的,再说听了那么多的废话,非但得不到有用的信息点,偏又惹了些气的。
……
待回了老公公老婆婆的家,钱婳仍与肖易怄气的。
她最气的不是他那种表情,是感觉她身为一个男人妻子的尊严被伤到了,肯定感觉与她结婚后生活的不自由了,只是嘴上不曾提及的。
“你能说说,我又怎么错了么?”肖易讨好的问道。
“……”钱婳扭身不看肖易,这男人都不配她用表情说话的。
“哎,说两句,总要给我一个自我反省的机会,对不?”
嬉笑着凑近,肖易又挨着钱婳的肩膀说道:“中午之前不都说好了,咱们回去要自己当爸妈的,你这会又不理我,我心里难受。”
知道难受,那她就不难受了么?
“你岂有错,错都在我,我小心眼,人丑嘴不甜。”钱婳嚷嚷着又控制了音量,这家人都在午睡,她更不能惊喜睡的香甜的宝宝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