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婳见一直不说话的钱书,甚为愤怒的看向她,不由又躲向肖易身后了。
哎,自己老婆自己疼。
老婆得罪的人,他不道歉谁道歉。
肖易长叹了声,起身为钱书倒酒,“二哥,莫与婳姐动怒,她一贯胡言的。”
钱书嗤笑,问兰妜道:“娘子可曾见这般理,婳姐待嫁前不曾胡言,如今至肖家,回则状似疯癫,莫非肖家有甚致人疯言之物?”
这话听着耳熟。
待在自家门口不偷,出去到旁人家门口就投,所以风俗不同导致的偷窃么?
赤果果的嘲讽!
偏他老婆不懂的反驳,“二哥,你说甚疯言,我一路由富春山至临安,何曾入肖府了,二嫂你来评。”
兰妜只劝道:“你二哥说笑的,生乾快劝婳姐勿要动怒。”
嗨,话又给绕回来了。
肖易拍了拍钱婳,又与钱员外钱大娘子说,“爹,娘,非婳姐不愿多留,实为北市有诸多生意需打点,婳姐不放心我一人回了。”
钱书说:“听听,你们夫妻自家算计,却将错处推与我,着实可恨!”
众人又劝了数句。
钱婳懒的再吃,与钱员外钱大娘子说了声就转身出门了。
钱大娘子又派青罗随着。
主仆前后至回廊,听闻背后有声,钱婳回头瞧见来人又止步。
这丫头到底要做什么,难道怀疑她了么,之前留彼此留着情面不曾多言的,更何况妞妞何曾与这丫头当姐妹做朋友了,满口胡言,按钱书的话来说钱家有些丫头更疯的。
“青罗姐,我如今已嫁与肖家,妞妞亦有余郎君,你可有心悦之人?”
“三姑娘说甚话,奴婢不曾。”
“哦,你当我疯了么?”
钱婳近前两步,看着青罗笑,“颇有些姿色,只不过野心略重,可曾听闻丫头最不可有野心的,你瞧妞妞不止容貌胜你,聪慧更胜你。”
青罗垂首,“奴婢不曾有甚野心,姑娘误会了。”
误会,她的确有些将旧恨扯进新仇的私心,所以不算为难此女。
“何曾误会,家里这些小丫头么,个个皆以你为主,当我不知?”
“姑娘勿要如此说,若教家主与大娘子知晓,奴婢再无容身之处。”
“你为自己打算,遂盯着我夫君瞧,啧,凭你与我斗,呵呵。”
身为一个有平等思想的人,钱婳来临安后从不曾为难任何奴仆的,就算如蔡大娘子,苏小娘子,兰嫚那边惹她讨厌的人,她说话时亦留了几分恶意。
只能说这丫头,一点一点将她的恶意激了出来。
撇开盯着她男人的事情不提,她之前有数回察觉到这丫头总私自盯着她,与南丫头那种受她二哥所遣不同,她感受到非善意的。
“奴婢不曾。”
很好,一直都这话回她。
“勿随我,”钱婳走了数步又回头,语气不善的对青罗说,“我不过与二嫂说两句,稍后回耳房待夫君,你若要随,至耳房候着。”
“大娘子教奴婢……”
“听我的。”
这边与文娜说了稍后要回北市,出来又至耳房,途中瞧见青罗那丫头已不在回廊候着了。
她敢说给那丫头一百个胆亦不敢来耳房这边的,所以盯着她与她男人做什么,两人有露馅么,再说她男人那么聪明的,不可能!
回房躺了会,她又控制自己不喊其他丫鬟来问话。
待回北市定要向妞妞请教,那臭丫头如今与她有矛盾,不知何时回临安的,忽又想到钱大掌柜,她若能作主会将青罗派到苏州的。
避开些,惹不起这些人,她待在北市了。
……
“娘子,为夫回来了。”
微醺的男人说着扑向这边,钱婳抬手就打,一身酒味的不要薰到她了。
她现在需要认真的考虑一些事情。
“为何又打,”肖易撒娇的嬉笑,“人家为你背了诗,又喝了酒,回来不关心就算了,竟这般狠心,当真休了你!”
“滚开!”钱婳略嫌的嚷道。
“粗鲁,来,夫君好生疼你!”
见面前男人眼神清亮,钱婳忽觉又被戏弄了,她就说数杯酒不至于醉成这般,更何况钱家男人怎么会教他饮酒过度的,所以又演什么戏。
“嘘,窗外有人。”
“浪么?”
“如何浪?”
浪到窗外的人自己听不下去的走开。
钱婳凑近肖易,双手搂着他的脖颈,眼睛却看向窗户那边,语调娇弱道:“夫君,恁的粗鲁,你快弄伤奴了。”
“求夫君怜惜奴……”
然后各种夸张做作的语气声。
听的肖易由想笑到笑,再到绷紧,最后难以忍受的骂了句妖精。
妖精?
钱婳指着窗外道:“那妖精可走么?”
肖易低头,凑近呵气,言语含糊道:“妖精被打走,你夫君又回来了。”
两人搂着一起嬉笑,待闹够了,又坐着说话。
“不要告诉我说,那丫头陪你回来的。”
“怎么可能,不过会不会瞧上我了,一直随着至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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