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易说完,又亲了亲钱婳的脸。
夫妻两手牵手回去。
快至钱生婳风门口时,钱婳又聊起蔡娘子今日所作之画,听的肖易又挑眉,心道:张郎君来北市不知就算了,为何又留画再与他看的。
肖易不解,亦为钱婳心中更不解。
两人一到休息区就坐在沙发中将画打开,一点一点看,钱婳看不懂就问,肖易一句一句的解释给她听,有点像美术课的那种。
钱婳指着其中一景道:“你看,这溪边说话的两人,一个头戴斗笠,一个手拿鱼竿,有点像陆店主与周占卜的,对不对,这是在提醒我们什么?”
肖易细看,的确有些像。
不过,他将更多的心思放在草地中,与其说草地,更不如说一种痕迹浅浅的地形图,他不好说究竟何处,更有些怀疑蔡郎君的身份了。
不要再加多余的人物线。
他都快理不清,更不用说向他那智商一般的老解释清了。
此长卷亦为山水图,只不过最后一卷出现了人物。
长卷前画法与技巧,可以看出与《秋山图》出自同一人之手,由此可见张郎君为绘《秋山图》的张郎君,只有此画绘于何时就不知了,不过却出现再御街那妇人手中。
这点,可以确定的。
山水田园,总会给人一种思乡归乡之感。
溪流,竹桥,沿途低矮的房舍与藤田,再有山岚云雾,一切画中真实又直抵人心的真实世界,他知道画师眼中所见,皆与过往所见所闻所感。
亦为此时心中所见,准确来说作画前的心景。
于是开口问道:“老婆,这画可是在一生牵所绘的,当时蔡娘子可在画室内?”
钱婳想了想,蔡娘子只说张郎君与了此画,不曾提及何时所作,她猜大约于途中,富春山那些天不都出去采风了么,再说张郎君会坐在她那店里画画么?
她感觉不会,凭什么,女人的直觉了。
见钱婳摇头,肖易就不问了,两人接着看画。
再到一景,渔船点点,顺流飘荡。
钱婳忽指着其中一条船道:“画的不是很好看,大约需要一种现代派的抽象风会更美的,你有没有想起苏州的画舫,要画那种的。”
肖有忍着不敢笑他老婆的。
他不好点评什么画派的,只说画风,再说按张郎君的审美不可能在山水画中,绘那江南烟雨中的画舫,这是一种个人的画风。
更多代表一种君子宁静淡泊的志向。
女人的脂粉香,画舫的歌舞,不可能出现于山水画中,否则如何做到平静了。
君子若寂寞可饮酒,可弹琴,就是不能搂女人亲嘴的。
那是纨绔,泼皮,山匪的行径了。
“哎,问你话,又笑什么了?”钱婳说着又要打肖易。
“不许闹的,”肖易指着长卷道,“若将这画扯了,你拿什么与蔡娘子的?”
“拿你。”钱婳嬉笑道。
拿他,那可不行的。
肖易笑了笑,又将画卷了起来。
钱婳有些不解的问道:“就这,你都不看了么,那我自己看不懂,所以你都看不出什么信息点的?”
拜托了,不要这么多问题的。
肖易有些晕的摸了摸前额,又伸手点了点钱婳的鼻尖,“等晚上回去再看,对着月光说不定有什么新的发现了,他们不都擅长这么做的么。”
钱婳追问:“可这些都是普通的颜料,不可能有那种夜光的。”
这就不懂了,有些擅画的人可以拥有旁人听了不可思议的画技,玄之又玄的那种,若要用一句普通又容易理解的话来形容,那么用一个成语:熟能生巧。
“我亦无它,惟手熟么?”
钱婳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看过的一篇古文,那是放在临安城与北市随处可见,走街串巷的生意人,所有商人最开始积累财富的起步经营。
她说着又表演了一段,无实物的铜钱灌油。
铜钱?
肖易摸了摸下颌,感觉这种看画的形式可以试试的。
……
两人这边将画收起,那边有陈嫂的声音传来了。
二少爷二少奶奶可用膳。
两人彼此看了看,互笑着说了声请。
今日有甚可口的饭菜?
钱婳不知肖易背着她,一早就与陈嫂说了,按他们现代的厨艺做了一道茄汁青虾。
青虾为近处渔船捕捞入城的,之前亦听陈嫂谈到,自两人回来不曾吃过虾的,尤其肖易有些馋用虾油调制的葱拌面了,一口汤一口面,解馋。
陈嫂亦让肖易感到惊喜了。
虽做不了新津口味的葱油拌面,亦熬不了什么虾油,可她会做蟹黄酱与醉虾,这些配着凉面吃,亦不输于他嘴馋的那些面了。
“滋味如何?”陈嫂笑着问。
“不对?”钱婳点了头,有感觉今日的气氛有些怪,偌大的后厨,此时只有三人,丫鬟们与肖山至何处,尤其她之前亦了九夫人的话。
“什么?”
肖易边吃面,边稍微抬头看了看钱婳,又对陈嫂点头,意思为他感觉很好吃,这会只要吃,懒的多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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