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街,白家。
白飞鹤回来这天,听仆人说白飞鹤已来过了,不止与教书先生赔礼,亦向主家与大娘子请罪的。
原有些不信,待问了数名仆人丫鬟,众口一词。
身为一家,岂会不知向来狂傲的二少爷,心里究竟琢磨什么,他只觉白家亏待了这对母子的,尤其亏待阿鹄多年了。
“你这会快些至北市,将此书与二少爷,说我请他今日来府内一叙。”
收了笔,白飞鹤对着信笺吹了吹,又封了与仆人。
仆人拿了信笺,出房门。
昨夜风雨,今日天晴,白飞鹤打算将书房内的各册典籍搬出去晒晒,花园内再谈谈琴,待白飞鹄前来。
若不来,他等至晌午。
亲手将各册典籍晒了,煮茶时又听丫鬟来报,打趣说大少奶奶来了。
大少奶奶,除了他家阿苘又有谁。
白飞鹤略理了理衣衫,又喊丫鬟盯着茶汤,接着一脸笑意的去迎他的心上人了,两家虽近,可她却由山中来的。
“羽哥哥。”
一身青绿襦裙,满怀香味的扑了过来。
白飞鹤有些脸红的瞄了瞄,廊边捂嘴笑的丫鬟与仆人见状,皆避开了。
碍于礼教,他只略抱了她一会。
“这般暑日,你出来怎不教人随身伺候的,倘若遇到甚事,着实不妥。”
“羽哥哥,阿苘一心记着你,听说你今日回来,恨不能长了翅膀的。”
巧笑嫣然。
白飞鹤顿觉话说的重了些,于是笑着伸手点了点兰苘的鼻尖,“一脸汗,快随我一道喝茶纳凉。”
兰苘笑如银铃般。
“听羽哥哥的。”
“瞧着瘦了些,今日又不曾按时用膳否?”
“瘦么,你再细瞧。”
两人走着走着又挨着近了些,兰苘大胆的主动亲了白飞鹤的脸,白飞鹤转身看了看,又低头笑。
他对这丫头向来只宠着,舍不得说重话。
这些贵胄与富商人家的小娘子中,只他家阿苘最貌美,年龄虽小,最善解人意了。
“羽哥哥,你又晒书了,为何不等我?”见花园阑干旁遍布书册,兰苘蹲着拿了一册翻看,她记的上回来时陪他一起做这些的。
“我不知你今日会来。”白飞鹤接着丫鬟端来的茶汤,倒了一盏,又对着吹凉再与兰苘。
“那等会助羽哥哥将这些收回书房,可否?”兰苘围着白飞鹤,似有说不完的话。
“今日不回么?”白飞鹤问道。
“今夜宿御街,明日再回,我已派人回去传话了。”兰苘喝了口茶,又夸句,她眼中的白飞鹤可为天下最好的郎君了。
“午膳有甚爱吃的,今日阿鹄亦来。”
白飞鹄会来?
顿了顿,兰苘又将一丝微恼思绪藏入心内,终究为白家的少爷,她岂能将其挡在外面的,更何况她如今非白家大少奶奶的。
“阿苘,你莫生阿鹄的气了,之前种种行径亦可谅,说来亦为我这当大哥的有错,偏那日不在家中。”
“羽哥哥,他有甚错,与你何干?”
“阿苘,你不懂么?”
“羽哥哥,非你之错,你为他做的事胜与我。”
“吃阿鹄的醋?”
“不,我不愿有何人惹你烦忧。”
白飞鹤走近,额头抵着兰苘的额头,有些心疼的回了句,“我只你为我忧心了,阿苘,我与他为亲生兄弟,如何不理他。”
“旁人若有甚污蔑之语说他,亦与我身,同为白家人,我不会任他胡闹。”
“他却不领情。”
“慢些来,他这人向来不吃敬酒。”
“对。”
“羽哥哥,”兰苘又牵起白飞鹤的手,向花园内秋千出走去,“我今日来亦有事与你说,之前你派人出去打听,我回去邀婳姐姐出城,又向她求了此事。”
“你说,肖家二少奶奶么?”
“肖钱两家于北市,虽不如他有名,若言城内乃至数州县,又有谁可胜那两家的,婳姐姐应我之请,羽哥哥亦少些烦扰的。”
“有劳你了,阿苘。”
“只等听消息,我信婳姐姐。”
“生乾哥哥与他家娘子,与旁人不同。”
……
白飞鹄一进御街白家,就将脸上的冷笑收了。
他如何说这爱沽名钓誉的白飞鹤,兄友弟恭,亏他大哥不嫌恶心的,每回爱唱此戏,偏请他来同台。
“二少爷。”
“二少爷,大少爷在花园等候你多时了。”
看看,亏的有白飞鹤这种大善人,大善心的与奴仆言明,见他需唤二少爷的,他在北市当惯了鹄少爷,为何受制于人?
花园候着,又要与他谈心么,简直可笑!
及至花园,忽闻女人笑声。
白飞鹄更鄙视起白飞鹤了,平日装甚君子的,莫教他瞧见与女人厮混了,若传出去有辱白家门风的,又不像他这种浪荡之人了。
“羽哥哥,我不怕,你用力。”
“阿苘,你当心些。”
待听闻此句,白飞鹄顿时止步,指甲掐入掌心。
这对狗男女,为何总要在他伤口上撒盐,知他为情所苦,偏喊来见见这恩爱夫妻野鸳鸯么,看来那女人上回被他羞辱的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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