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你莫说笑,又将红姑娘如何?”
“学老爷,我娶了娘子再养外室。”
白飞鹄放了茶盏,伸手拍向白飞鹤的手背,“大哥你在外有官家看重,在内有老爷夫人宠着,御街北市亦传你君子之名,可谓闺中女求嫁的郎君。”
“我,浪荡名。”
“大哥不嫌,如今又劝读书,我娘说了知恩图报。”
“我愿为白家与你分忧。”
越听越怪,白飞鹤只觉白飞鹄话中有话。
白家有甚忧?
白飞鹄起身,对着前厅外的丫鬟笑了笑,又道:“白家家风需传,大哥做此行径不妥,遂由我来。”
“满房的丫鬟皆可睡,母凭子贵,御街北市各处皆养外室。”
“大哥,你瞧,我这亦可赢的声名。”
离经叛道,忤逆不敬!
白飞鹤听着忍不了怒意,训了句,“你可知满口胡言说甚,这话若要爹爹听见了,他又骂你,你何须自讨苦吃。”
“吃,”白飞鹄回身,指着白飞鹤,“你吃酒肉着罗绮,你娘戴了一头的金钗。”
“我吃野菜,我娘着荆钗布裙。”
“话说回来,这些不怨你,怨老爷的,我不可学他。”
“家里娘子吃甚用甚,外面养的女人亦如此。”
疯了。
白飞鹤以为不可再与白飞鹄多言,这小子今日应约来,分明句句气他的,他不可动怒。
白飞鹄“得理不饶人”,逼问,“我说的可有一句错,大哥,白家这等大户岂可劳你一人扬名,夫人待我如己出,我自当报恩了。”
家丑不可外扬,恩将仇报。
白飞鹤又长叹了声,今日随这小子了,他不敢多劝。
白飞鹄又总结一般说,“大哥,今日之事有甚需再指点的么,你若无事,我就回了,不扰你们一家用膳。”
白飞鹤问,“你不应了我,一道用膳么?”
白飞鹄说:“多谢大哥美意,只不过夫人与大嫂今日有话聊,似乎不愿见我的,若大哥有意,可随我至北市。”
“苏家酒楼前些日来了不少扬州妞,那腰肢,啧啧啧。”
“你若不愿我们去打听,直言。”
“大哥说甚,我不懂?”
“阿鹄,我知你非有意如此,若这般可解你心内之恨,悉数说与我。”
“我说了,大哥。”
白飞鹤决意不留白飞鹄在此,今日见了面,又不惹恼于爹娘,他岂敢再奢求。
唤仆人取了些银票,又与白飞鹄道:“我不拦你吃酒,只求两件事,一来爱惜你自身,一来勿与白家结仇。”
“阿鹄,总有一日你会明白,我不愿见你后悔。”
白家的银票,岂能不收。
白飞鹄对白飞鹤露出不含鄙视与嘲讽的笑,“大哥当真出手大度,多谢了,至于为白家结仇,我早腻了。”
白飞鹤道:“我不陪你出去了,当心些。”
白飞鹄又笑了笑,毫不迟疑的扭身。
……
白家大门外。
白飞鹄看着手中的银票,又摸了摸他自己那种虚伪的脸,到底他姓白,有着白家老爷的风流与白家大少爷的傲气。
红岫不会喜欢他这般,他自己难道喜欢么?
每回看到白家大娘子故作姿态,他恨不得冲上去打那妇人,出身名门可作践他人,他长的后知为何他娘做甚生意皆被赶的。
顶着出身之名,为所欲为,做尽泯灭良心之事。
此等恶妇,竟养了白飞鹤这种男人,他恨,纵然他再骂白飞鹤,白飞鹤亦如昔日般待他,他怕了这种满口仁义道德之人。
“鹄少爷。”
白飞鹄回头,只见府内的仆人随后。
他不知其,可曾一直随着。
“鹄少爷,你这会至何处,小的陪你。”
“你为何来此?”
“小的怕鹄少爷被那等烂人欺了。”
“不会,谁敢欺我!”
“鹄少爷说的对,小的多虑了。”
“走,请你吃酒。”
仆人欲言又止,看着白飞鹄。
白飞鹄难的略畅快了些,搂着仆人肩膀,“怎的,你家少爷我有钱,不信,你瞧,钱家拿来的。”
“白飞鹤大善人与的。”
“鹄少爷,你这般当真快意否?”
“为何不快意,我与白飞鹤说了,以后要娶许多女人,陪我用白家的银票了。”
……
苏家酒楼。
听说白家鹄少爷要来,上至主家姑娘苏小娘子,下至歌舞伎艺人,皆如候财神一般,尤其之前吃了鹄少爷派食店伙计与饭食的姑娘们。
旧人亦说与新人听。
“鹄少爷许久不曾来了,若不是他长的俊,我快记不清了。”
“你记着又有何用,以前鹄少爷来亦不曾瞧你的。”
“有红岫那丫头,他眼中何曾入旁人的。”
“姐姐说的可是扬州来的红姑娘么?”
“小丫头听谁说的?”
“前些日扬州来的姐姐们,听说那日鹄少爷来了,主家姑娘都不敢得罪他。”
“岂止我们主家姑娘,这北市谁敢得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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