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
当真不识的好人心了,钱婳又指钱妞问钱书,“二哥你问完了么,若无甚事,她陪我回房了。”
快至耳房,两人又听钱书提醒她们,“今日当值的厨娘,可是你们昔日最怕的,莫怪我不曾与你们说。”
“对街有新开的酒楼,你们若去,可点些酒酿蟹来。”
呸,一个大男人这么懒,自己想吃却不愿出去,再说府内不是有许多丫鬟么,凭什么来差遣她做事的,不当她是主家姑娘就算了,再怎么说她都有肖家二少奶奶的身份。
“你莫要多管,大不了我亲自下厨。”
然后不理钱书的嘲笑声,钱婳将房门关了,有些疑惑的问钱妞,“我记的二哥他以前不似今日这般,莫非中邪了,处处与我作对。”
“二少爷他许久不曾见你,确有些多言。”
“算了,不理他。”
两人略聊数句,又听有敲门声。
钱婳有些不耐烦的问,“谁?”
“姑娘,奴婢做了酸酪甜瓜,端来与你尝。”
钱妞起身开门,将装在瓷碗中的酸酪甜瓜接在手中,又瞄那丫鬟道,“我与姑娘在此说话,你与众人说不可再来扰,否则惹恼了姑娘,莫怪我不曾提点的。”
丫鬟点头,退了。
“不是她的人,”钱妞用竹签夹了块甜瓜,冰凉甘甜,甚是解渴,“看这些讲究的就知原为你房中的,知你今日回来,跑来讨巧。”
的确如此,她之前待在钱家那些日,就喜欢用竹签吃水果的。
“话说,昨夜放出去的消息可有些少了?”甜瓜快吃完,钱婳又沾了些酸酪吃。
“不少,以我对她的了解,你我一进府,她那边就有人传消息的。”钱妞回道。
“恁个丫鬟,兴风作浪!”
钱妞听闻此句,以略不甘的回忆语调说:“当年,大娘子的意思要将她收入大少爷房内,大少爷不喜,否则她怎会瞧上我大哥的。”
钱婳不由咂嘴,钱家不是不兴这套么,大哥二哥皆不曾有通房丫头,原来看不上,呵呵。
“你说二少爷中邪,我看这府内最邪的就数她了。”
“为何?”
“竟敢与你作对,简直疯了!”
青罗可不疯的。
钱婳有时都感觉不可思议,区区一个丫鬟这般沉稳,到底憋了什么大招来对她的,若说钱家为网,她今日以身作鱼饵,看其如何。
偏巧,除钱书之外皆出门了。
再有,与信笺有关的一些内容,她现在不能告诉钱妞的。
“我感觉今天等不到她来房里了,”钱婳将之前准备用来误导青罗的信笺,随手放在一旁,又喊钱妞出门,“走,今日由我做午膳与你吃。”
“莫非我听错了?”
钱妞笑着抬头,“东边日出,婳姐,你可不许欺我。”
钱婳撇嘴,说的好像她在北市没有做过饭一般。
钱府后厨。
钱书说的不错,一进门,钱妞瞧见府内资历最久的厨娘,双手油乎乎捉着一条鱼,闻声瞥了瞥她们,又对钱婳问了声好,再不多言。
厨娘为钱塘人氏,原于旧宅做事,主家念其年长,待至御街这边宅院又请了数名厨娘。
这年长厨娘为贫苦出身,做菜舍不放油,做酱舍不得放盐。
除了家主与大娘子愿吃她做的饭菜,主家姑娘少爷少奶奶,乃至看门的仆人与打杂的丫鬟,见了她做的饭菜亦会忍不了皱眉。
钱婳记的,初来乍到的她不知内情,曾当众说这厨娘做的饭菜猪都不吃,甚为伤人的。
“婆婆。”
开口唤了句,钱婳又指着处理好的鱼问,“可否劳烦你将鱼切片,去刺,再弄碎些的。”
年长的厨娘听了,点头。
钱婳立即转脸对着钱妞,拍了拍心口,说实话这年长厨娘的刀工不错,她打算做一道鱼丸昆布汤,再用一旁洗干净芽菜与黄瓜做凉菜。
主食为米饭,主菜么,素炒秋葵。
待拿到鱼蓉,钱婳又派钱妞淘米,再放些腊味一起煮熟。
她这边将鱼蓉放在手心,再由虎口挤出来,一颗鱼丸就形成了,将鱼丸放入热水中煮熟,再捞出来放凉待用,一直煮的话会影响嚼劲的。
昆布需泡软,再将有虫啮处挑出来。
不管做菜与煮汤,她喜欢吃那种细长的海带丝,不喜欢一大块与片状的。
“婳姐,我闻到饭香了,你这需多久可用饭?”
钱妞围着看了会,若非亲眼瞧见,她竟不知昔日威风的三姑娘竟这般善洗手做羹汤,看来她亦需向其讨教些的,以免被说丫鬟不如主家姑娘贤良。
“饭熟,汤开。”
“凉菜,你做,”钱婳边说边调酱汁,“按我说的来。”
指导钱妞做凉菜的同时,钱婳又将蒜瓣放入锅中煸香,再放秋葵片翻炒,放盐,醋,翻炒再溜些热水,鉴于作料有限,她又放了些油。
等菜出锅,她转身拿竹筷要尝尝盐口,谁知背后多了两人,给她吓的都要跳起来。
年长的厨娘,与她那嘴略毒的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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