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没想到西銮如此不客气,眉毛拧了又拧,痛心疾首的应下。
梦棠雪看着掌柜离去的背影,敛了眸子对着西銮道:“就我们两个人,小王叔点这么多菜,有些浪费了。”
西銮兀自给自己倒了杯酒,没接她的话题,“今日找我来,有什么事?”
梦棠雪照着他的样子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烈酒入喉,面上却没丝毫变化。
心知西銮没什么耐心,梦棠雪饮了一杯酒后,缓缓开口问道:“明日是我与六妹的生辰,小王叔会来吗?”
“我会让明祜将生辰礼送来。”西銮连眼皮都没掀,自顾的喝着酒。
梦棠雪或许早就猜到是这个回答了,面上也看不出失望,语气未变,“生辰那日,陈罗天的千金陈许许也会来。”
“小王叔在查三年前业海棠失窃一事吧?那晚宫门守卫是陈罗天的人,若是没有他手底下人不小心失职,盗贼怎么会那么轻易离开皇宫?”
“小王叔与陈罗天又有过节,想从他那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恐怕很难,陈许许是唯一的突破口,我可以帮小王叔。”
西銮这才掀了掀眼皮子看向她,因着喝了酒,声音比平时低沉不少,他道:“梦棠雪,少多管闲事。”
虽然不知梦棠雪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他在查业海棠失窃一案,但关于景清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来插手。
西銮径直起身,看也没看她,便离开了仙月楼。
梦棠雪看着杯中剩下的半杯酒,神色不明,轻微晃了两下杯子,仰头一饮而下。
生气了,看来,她又猜错小王叔的心思了。
掌柜没遇上离开的西銮,他上楼看见只剩梦棠雪一个人,不由问道:“五郡主,小王爷人呢?”
梦棠雪回得简洁:“走了。”
这下轮到掌柜傻眼了,他都吩咐让后厨开始做店里的招牌菜,怎么小王爷又走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不过对着梦棠雪,掌柜问不出口,只好将满腹疑问憋进肚子里。
掌柜哈着腰道:“郡主稍等片刻,菜很快就上来了。”
梦棠雪:“没做的菜便不用做了,省得浪费了。”
掌柜连声应是,这才转了身下楼。
几人说话声都不大,季元宵又没武功,只能看见梦棠雪与西銮在说些什么,具体说了些什么,并不清楚。
只是看西銮离开时的面色和那位郡主的神色,两人似乎谈得并不愉快。
季元宵微微叹息,有些迷茫。
她原本追来棠州是想见一见西銮的王妃,在西王府住的那段时日里,府中人对王妃都是避之如讳,她什么也没打听到,更别说见西王妃了。
后来遇上梦棠娇,她所言荒诞,她却莫名的信了根本没有西王妃这个人。
但就算这样又如何呢?她不是什么绝世大美人,也没什么特别的长处,想让西銮注意到她,无异于痴人说梦。
更何况那位六郡主在西王府朝她宣誓主权,今儿又有位五郡主,还有无数倾慕西銮的人,她拿什么和人争都不知道。
两位郡主虽然明面上喊西銮小王叔,实际上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却有这么多年的情分在,她早就完败。
季元宵又重重叹了口气,整个人都有些焉儿了。
季元宵没什么精气神,爬到床上躺着神游九天,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直到华灯初上,家家户户都点了灯,季元宵才有些浑浑噩噩的醒来。
手脚有些沉,她拖着身子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饮下,这才清醒几分。
推了窗有夜风进来,季元宵却不觉得冷,倚楼凭望,底下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季元宵忽地起了心思,换好衣裙打算去逛夜市。
小二见着季元宵,顺口问了一句:“姑娘可是要出去?”
“今儿是灯会,外边热闹非凡,姑娘是外地人,想来也是没见过我们棠州的灯会,正好衬这机会好好去逛逛。”
季元宵含笑点头,在小二的絮叨声中踏过门槛。
长街种的海棠树上挂满了清一色的红灯笼,照得海棠花都映出云霞的红来。
“姑娘要买面具么?”
季元宵看过去,摆摊的老头笑眯眯的看着她,竖起五根手指,“五纹钱一个,款式多样,姑娘可随便选。”
季元宵这才发现身边的行人半数都戴了面具,她走近蹲下,挑了个圆脸的面具。
“姑娘不再看看别的么,还有狐狸的,雪狼,蝴蝶,莺儿的,比姑娘手上这个好看多了。”
季元宵余光撇向摊主介绍的那些面具,又看看自己手里的,“价钱不一样吗?”
摊主摇摇头,仍旧竖起五根手指,“一样的,都是这个价。”
季元宵将圆脸的面具戴上,从荷包里摸出五个铜板给他,“就要这个了。”
见季元宵喜欢,摊主也不劝她了。
这圆脸面具除了眼睛鼻子嘴有几个窟窿外,什么花纹也没画,白惨白惨的,有些丑。
灯会几乎是每个地方都有的习俗,不过举办的时间季节不一样,棠州的在五月。
但无论是哪里的灯会,无外乎都是猜字谜赢花灯的游戏,季元宵掠过好几个猜字谜的地方,最后看见一盏极其漂亮的花灯,才停了下来。
季元宵在台下观看了一会儿发现这里不单是猜字谜这么简单,还设了投壶,作诗,乐器等挑战。
“这位大哥,请问要怎么才能赢得最上面的那盏花灯呢?”季元宵问旁边的人。
那位大哥也是个热心肠的,不过有些答非所问。
“那最上面的那盏花灯可不简单啊,你知道是哪家府上送来的彩头吗?”还故意卖了个关子。
季元宵配合的问道:“是哪家送的?”
那位大哥朝她勾了勾手,示意她靠近点,整得神秘兮兮的,不过季元宵总算知道了答案,“那可是西王府上送来的。”
季元宵仰头去看高架之上挂着的花灯,是十分漂亮的弯月形状,外边画着嫦娥奔月,还有一株浅黄色的桂花树。
弯月灯边缘是鎏金的,前端挂着的是一只玉兔吊坠,白玉无暇,单看那吊坠所用之玉,便值数百金。
难怪台上的人以女子居多,那可是西銮府上送来的彩头,有哪个女子不想要呢?
连季元宵都不免心动,她想要那盏花灯,四舍五入一下,算是西銮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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