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弄不懂是何原因,于是在家里乱翻,居然让我翻出了一张病例,是哥哥周木武的,另外还有一张不知是谁留下的信纸。
原来,哥哥刚出生几天就夭折了,当时医生判定母亲很难再生育,令她大受打击,觉得无颜面对父亲一家,因为在母亲穷困潦倒时,是父亲帮了她,并给予她安稳的生活。
后来,在长期的内疚和痛苦中,母亲变得精神恍惚,脾气也时好时坏,她的样子给了父亲莫大的压力,终于有一天,父亲实在受不了,向她提出了离婚。
母亲坚决不同意,两个人因此陷入冷战,正当父亲准备向法院起诉时,母亲却意外发现,她居然怀孕了。
当时的父亲,已经无意再与母亲继续生活,而且,他怀疑,母亲腹中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因为自从冷战之后,他便很少再碰母亲。
两个人因此争吵了好多回,父亲让母亲把孩子打掉,母亲抵死不从,在这个过程中,母亲渐渐开始产生被害妄想,精神状况进一步恶化。
而父亲,也性情大变,常常在争吵之后,一个人呆坐许久,言语混乱。
家里的情况逐渐越来越糟糕,我的出生,让他们的关系进一步恶化,父亲一门心思苛待于我,只是为了让母亲放弃他,选择离开。
而母亲,疯癫的时候与父亲闹腾,清醒的时候自知无处可去,只能像缩在甲壳中的乌龟,对父亲的行为听之任之。
终于,父亲的愿望达成了,我主动选择离开,于是他再一次向母亲提出离婚,并且坚决搬出了他们的家,告诉母亲,她什么时候走,他便什么时候回,在他回来之前,生活费母亲只能自己解决。
母亲拉着他不让走,两个人当街打了起来,父亲在暴怒之下,将母亲打伤,路人报了警。
警察到来之后,发现母亲伤势严重,立刻将其送到医院,而父亲,也被羁押起来,等待处理。
在接受调查时,父亲和母亲都绝口不提我的存在,所以一直没有人来通知我这件事。
母亲住进医院没多久,就因为精神病反复发作,被遣送到了精神病院去治疗,一年之后死亡,后事是一个名叫周桐的人料理的,死亡证明也在他那里。
这个周桐到底是什么来历,我根本不知道,无奈之下,我只好回到言谷老师家,将整件事告知了他。
听到周桐的名字,言老师显得很惊讶,他似乎认识周桐,可我追问许久,他都不肯承认。
经历过这件事之后,我搬回自家居住,但为了弄清事实真相,也为了报答言老师的恩情,我依旧选择替他画画。
说到画画,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我现在也不得不讲出来了,从我向言老师求助那天开始,我就发现,他从不在人前作画,家里也没有画室。
每次灵感到来,他都要离开家,避开世人,到一间偏僻的小屋子里去独自绘制,这件事只有他家里人以及我知道。
随着言老师的名声越来越响亮,我的存在,于他来说也变得重要起来,作为他的助手,我画的每一幅画,都主动赠送给了他。
开始我并未放在心上,觉得甚是应该,但长久如此,我便有些懊恼了,因为我的画风与言老师相差无几,作品创意也类似,他能出名,我为何不能呢?
而且,我据此怀疑,言老师有可能一直在抄袭我的创意。于是我瞒着他偷偷藏下了一些画,以自己名义做成画集,寄给出版商。
发现我的行为之后,言老师并没有发怒或者与我决裂,而是找我长谈了一次,谈话的内容,我就不赘述了,请警察自己去找言老师询问吧。
在谈话过程中,言老师告诉了我一个地址,我很快找去,那里叫月桂家,主人就是周桐,一个丑陋无比的画家。
我向他出示了言老师的介绍信,他当即同意我住下,还给我提供了一间画室,于是,我成了寄宿在月桂家里的免费食客。
在月桂家,我不仅认识了周桐,还认识了他的小女儿周莎莎,和一个像春季女神一样美丽善良的女孩,April,小名莉莉。
当时的我,很喜欢April,但苦于自己其貌不扬,又无名无钱,根本打动不了April的芳心。
为了April,我放下到月桂家的初衷,努力作画,幸好世人待我不薄,我很快就声名鹊起,金钱也滚滚而来。
但是,当我准备向April表白时,却发现了她一个巨大的秘密,我进退两难,不知是该揭穿April,还是应该保护她。
犹豫许久后,我的私心占了上风,选了个‘折中’的办法,如今想来,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错误。
但当时,我却觉得,自己做了人生中最正确的选择,虽然没有因此得到April,但我得到了一份意想不到的财富,月桂别墅。
为了避免将来给自己惹麻烦,我在办房产证时,写了哥哥周木武的名字,反正父母总是对外宣称他们有两个儿子,除了当初给哥哥接生的医生和护士,没人知道哥哥已死。
帮我得到月桂别墅的,是曾经在月桂家服务过的老仆人,姓卢。后来,我让他继续当月桂别墅的托管人,并且让常年居住在别墅里的牟婆婆也留了下来。
牟婆婆有些精神疾病,不严重,从她身上,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母亲,所以,不忍心将她赶出去。
至于April和周桐,到底发生了什么?是生是死?我得到月桂别墅前究竟做了什么?我不想记起,就请警察先生费点心力,自己去调查吧,在此,我写上月桂家和月桂别墅的地址,以供帮助。
(地址不再赘述,前文有提到过)
卢管家和牟婆婆现在都还活得好好的,住在月桂别墅中,那里还有一个女仆,叫小怖,是几年前雇佣的,我总觉得她到月桂别墅的动机不纯。
原因来自于周桐的小女儿莎莎,当初离开月桂家时,莎莎还是个少女,不久之后,她就失踪了,据说还带走了April不满周岁的儿子。
是否有这个孩子,我不确定,只是听说而已,但莎莎的失踪却是不争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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