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唯一有可能揭穿我过去罪行的人,我找了她很久,都没有任何成效,后来,小怖前来应聘,我便一直怀疑小怖就是莎莎,让卢管家监视着她。
并且暗中调查小怖过去有没有整容的经历,因为她的容貌与莎莎相去甚远,虽然岁月会改变一点人的长相,但也不会改变那么多。
我没有查出什么可疑之处,在我渐渐对小怖放松警惕之时,车建华出现了,还带来了魏律跟玫园园,第一眼见到玫园园小姐,我就产生了疑惑。
她与莎莎,虽然脸型不同,但五官却有七分相似,而且,当初的莎莎很胖,我想,一个人瘦下来之后,脸型也许会随着体脂改变。
于是我把怀疑矛头对准了玫园园小姐,我拼命笼络车建华,给他各种好处,让他去了解玫园园小姐的过去。
但车建华却骗了我,他表面听我的话,暗中却利用接近玫园园小姐的机会,掩盖他与魏律交往的事实。
因此在我发现被骗之后,就毫不犹豫一脚踢开了他,不再给他任何挣钱的机会。
但还是被他罢了一道,决裂时,车建华卷走了我十几幅画作,还有一大笔钱,包括我以前赠与他的画作,我想,他如果顺利把这些都卖了,下半辈子与魏律便可以衣食无忧。
我不甘心让他如此吸我的血,可惜手边没有他偷画的证据,没法马上起诉他,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委托闫律师调查他,闫律师是我如今唯一还能信任的朋友了。
我想,调查车建华的同时,一起调查玫园园小姐,但闫律师太正直了,玫园园小姐的事情绝对不能告诉他,所以,我只能选择自己调查。
为了把玫园园小姐留在身边,我假装对她有好感,提出交往的要求,没想到她欣然允诺,在交往期间,玫园园小姐也未对我提出过任何金钱上的要求,这令我心有愧疚,因此一直对她保持着尊重。
考虑到将来必然会分手,我为了不让玫园园小姐对我有依赖,除了暗中提高一些工作费用之外,几乎不给她任何经济援助,但我为她存了一笔钱,存折放在银行保险柜里,密码是我给她那张照片背后的日期,加上我们认识的月份。
我把照片和遗嘱一起保存起来,想着,将来若确定玫园园小姐不是周莎莎,我就让闫律师给她照片,并告诉她我的决定。若确定她就是周莎莎,那我就当这件事不存在,反正照片和钱都在我手里,没什么可以担心的。
事情的转折出现在不久之前,我发现外科医生家总有奇怪的声音发出来,而且小区里多了个鬼鬼祟祟的老婆婆,样子与月桂别墅里的牟婆婆很像,只是要更老一些。
她几乎每天都在我家和外科医生家附近徘徊,那一段时间,我常常发现有带着墨水的钢笔头混在我的颜料里面,还有黑墨水洒在我的门框底下。
那些墨水又臭又脏,应该是小摊贩售卖的廉价瓶装墨水,混在我的颜料里,把月桂的味道都给掩盖住了。
我为何要在颜料中放月桂,这个问题你们只要问卢管家就行了,反正一出现钢笔头,我调制好的颜料就只能倒掉,很麻烦。
我开始留心老婆婆和外科医生家,本意是想弄清楚钢笔头的来源,以及他们这么做的动机,却没想到,被我发现了一个同April长得很像的小男孩,他就寄宿在外科医生家里。
看到男孩之后,我的目的立刻发生了改变,我太在意莎莎了,她若是回来,我一定会身败名裂。
我利用画画来吸引小男孩,与他成为朋友,得知他的名字叫林默默,母亲就在外科医生家当家政工,名叫龚梅叶。
听到龚梅叶这个名字的一瞬间,我马上明白了,她就是周莎莎,因为莎莎母亲姓龚,而April的本名,叫做叶梅。
当年的莎莎,总是与April形影不离,莉莉这个小名,也是莎莎给April起的。
我知道,如果林默默真的是April的儿子,那么莎莎抚养他的目的一定不会单纯,于是,我找了个借口,想让玫园园小姐帮我去雇佣龚梅叶母子回家,至少默默在我身边,可以有个保护他的人。
但龚梅叶拒绝了,这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想,她一定也观察了我很久,但我未料到的是,她居然与魏律达成了交易。
魏律本该与我的事情毫无关系,为何会此时雇佣龚梅叶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思来想去,只能再次委托玫园园小姐前去探听。
我不能把实情告知玫园园小姐,但我感觉到了危险,为了以防万一,我写好这封信,藏在衣服里,交给了她。
我平时不好穿戴,家里衣服也不多,就那么几件男式套衫和西装,如果贸然藏在夹层里,很容易被发现。
所以我找了块带有花纹的硬布料,让裁缝订在一件不常穿的衣服胸口,然后再将信封藏进衬里内部,紧贴在胸前布料的后面,这样一来,拿到衣服的人,就很难发现信封了。
我把遗嘱给闫律师,把带有信封的衣服给了玫园园小姐,我想,如果在我出事之前,圆圆小姐发现信封并交给警察,我会如实将过去的事情和盘托出,至少最后,我要为了April的儿子做一回正确的事情。
如果圆圆小姐没发现信封,而是将衣服束之高阁,那我就再等等,先靠自己的力量去想办法挽救小默默,顺利的话,也许我可以收养默默,这样我的财产,将来也就有继承人了,不用分给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
信件到这里为止,陆弥从颜慕恒手里接过信纸,看着地上的衣服说:“我不明白,为什么玫园园手里的衣服,会出现在言谷出租屋里?难道她或者魏律来过?不可能啊!”
“玫园园和魏律绝对不可能来过这里,”颜慕恒说:“放衣服的也不可能是言谷,我倒觉得,也许是闫律师。”
“为什么?”
“周木文信中不是说,他与车建华决裂的时候,就拜托闫诺调查车建华了吗?我想,闫诺跟踪车建华应该不止一次,他也知道周木文给玫园园衣服的事情,偷偷从魏律家拿走衣服,塞进言谷的衣柜里,不是做不到的事情。”
“可闫诺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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