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朱紊开口,朱筼直接逼问道。
“尔等可曾看到有道元婴飞往此地?”
诰剑宗众人一阵茫然,严师及和陈夜更不可能自爆,互相对视一眼,陈夜冷笑一声,说道:“阁下又是哪根葱?”
朱筼丢了混沌灵体,正是暴躁之时,看到陈夜竟然敢质问他,眼眸一闪,一股威压轰然散开,就想镇压陈夜。
但陈夜?
他从踏入金丹那一刻开始,已经无敌于金丹,除了寥寥几个高居金丹榜的天骄之外,陈夜对付任何一个金丹……
只是小菜一碟!
那股威压消弭于陈夜三尺之外,也不见陈夜有任何动作,但是下一刻已经有把飞剑,紧紧抵住这个大明太子殿下的喉咙。
朱筼脸色大变,他没有想到,陈夜这个气息只有筑基境的人,竟然会这么强,也从未被人这般拿剑抵着喉咙,一下子愣住了,不敢置信、怒火以及那对死亡的恐惧,齐齐浮在脸上。
一动不敢动。
这突然的变故,吓得朱紊脸色一变。
他固然希望朱筼立马去死,但不是像这种方式,也不能死在他的跟前,这样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朱紊连忙劝道:“陈兄息怒,这是我们大明的太子殿下,方才我们与那逃离的元婴起了些争执,一时被怒火遮了眼。”
陈夜还是冷笑,飞剑一动不动,转而看向旁边的严师及,没头没脑问了一句,“老严,咱不是在他们大明国境吧?”
严师及阴阳怪气道:“应该不是吧公子,不然以他们家殿下的威风,咱这会儿已经被砍成十八块扔街上了呀。”
至于诰剑宗那边,看到陈夜拿飞剑指着的,是堂堂大明的太子殿下,比朱紊的身份还要高的存在,已经是个个吓得脸色煞白,生怕陈夜脑子一热就刺进去了。
若是陈夜把这位爷给砍了,估计他自己是没有什么事,但是他们诰剑宗应该就惨了,指不定过两天就大军压境,把山头都给平了,他们就一小宗门,哪里敢跟大明对着干?
朱筼自然是能听到两人话里话外的阴阳怪气的,只是这会儿被剑指着脖子,什么火气都不敢有,只能看向朱紊。
后者叹口气,继续劝道:“我替殿下给陈公子道歉,方才确实是我们无礼了,还望多多见谅。”
陈夜想了想,“我给殿下这个面子,不过陈某自小接受的教育里,都只有自己犯错自己道歉这个说法,可没有代劳的。”
朱筼眼眸里露出一丝阴冷,但是此时也容不得他摆弄身份,脸上青筋暴起,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把一肚子火压下去。
“本……我向你道歉。”
陈夜这才轻轻挥手,飞剑悄然归袖。
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两位殿下何故动怒?”
此时朱紊两人才想起来那道元婴,也顾不上解释,随口打声招呼,分别散开修为追了出去。
陈夜施施然坐回位置。
那边诰剑宗看向陈夜的眼神,已经是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了,毕竟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什么狗屁大明太子,他陈夜不爽,面子什么的,照样不给!
偏偏还能在这活蹦乱跳。
这位爷,是真的爷。
严师及凑上来问道:“公子,成了?”
陈夜笑而不语,只喝茶。
严师及便懂了。
至于朱紊等人,自然是不可能找得到陈夜那道元婴分身的,因为这会儿他正在轩辕剑小天地之中呢。
晴至带着小狐仙过来看热闹。
两人相处地不错,都是天真烂漫的性子,彼此做个伴,这么些日子来,在这里闲聊打闹,过得也算舒服。
看到那混沌灵体的模样,晴至脸色有点复杂,“还真的是这个家伙,不过算是便宜他了,做了这么多坏事,还能再沉睡中去死,老天爷真不长眼睛嘞。”
相比于稚童模样,语气却老气的晴至,柠月则是模样似少女,性格单纯如孩童,睁着大眼睛:“这就是那头灵体?”
陈夜的分神从那道衰败的元婴中脱离出来,由于此前也只是寄居,并未完全融合,所以脱离也不难。
虚幻的陈夜脸上露出庆幸:“还好拿下了。”
不过这道元婴分身算是彻底毁了,好在不会有什么后遗症,陈夜这道分神以后仍然可以寻找合适的躯体融合。
接下来就是封印此物,然后寻找材料,将其炼制成为一道魂胎了,不过材料陈夜目前没有,炼制魂胎也需要找专人去进行,所以目前来说,陈夜啥也做不了,只能将这混沌灵体封存起来。
这道分神经过了大战,也需要休养,陈夜便让晴至帮忙照料着这混沌灵体,回到洞府休养去了。
外头世界。
朱紊等人最后还是没有找到关于陈夜逃离的元婴,或者那道混沌灵体的任何踪迹,只能铩羽而归。
此时两位皇子注意到玉恒的伤势,已经不见踪影的方灿冷,朱紊皱眉之中问道:“怎么回事?”
玉恒便只能挑挑拣拣,将方才的过程大致说了一遍,当然,他自己的那些小心思,自然是不会坦然告知的,只说自己被陈夜重伤,动弹不得,只能就地疗伤。
朱紊也没有怀疑,只是很疑惑。
“你说,那个元婴初期,身上带着六把伪仙器?还把其中的五件,用于自爆,然后把方供奉给灭杀了?”
“确实如此。”
朱紊沉默下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对方的身份就不会简单,而且今日之事,多半是有备而来。
玉恒补充道:“此人似乎是个剑修。”
朱紊问道:“剑修?确定么?”
“身上有剑气,却始终没有本命飞剑祭出来,按理来说,一个剑修,就算天赋再差,已经是元婴境了,也该有一把本命飞剑的,可是他一直没有用飞剑,所以……”
朱筼骂了一句。
其实也怨不得他生气,今日分明已经是胜券在握,却被突然杀出来的陈夜,把一个元婴后期扈从斩杀了不说,还丢了灵体。
最让他不忿的,是最后那个该死的少年!
他凭什么拿剑指着自己?
还有对方让他当众道歉时的那种语气,此时是越想越气,他朱筼堂堂大明皇子,蜉蝣洲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
今日那逃走的元婴他是找不到了,但是陈夜……
朱筼猛地抬头:“老四,把玉恒借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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