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娘,在下是南明兵部侍郎邹甄,这位是户部尚书左光先左大人!”邹甄和左光先一脸郑重,突然来到李香君的面前,向李香君拱手行礼道。
“邹大人,你知道侯公子现在在哪吗?”李香君认真注视着邹甄,不由得喜不自胜,向邹甄欠身问道。
“李姑娘,虽然这几年,我都北上中原,不知道侯公子在哪,但是南京的事,我也听说一点,京中因为阉党阮大铖和马士英这两个奸佞,侯公子等复社同袍,已经逃出了南京,但是姑娘放心,侯公子在月前,还给在下写了封信!”邹甄立刻从衣襟里拿出一封信笺,送给眉目欣喜的李香君。
“侯公子一帆风顺!”李香君将信笺紧紧持在自己的胸前,喜悦得泪如雨下。
“李妈妈,我们大人已经下了聘礼,你们李姑娘,一定要嫁给我们阮大人,否则,大人发怒,烧了你这个楼!”就在这时,媚香楼外,传来大声的辱骂声。
“姑娘,那个阮大铖的管家又来我们媚香楼破坏了!”这时,宝鸭义愤填膺地来到李香君的面前,嘟着小嘴禀报道。
“宝鸭,把门关起来,我就是不见这个方管家!”李香君倔强地杏眼圆睁,叮嘱宝鸭道。
前门,已经闹得昏天黑地,过了半晌,李妈妈来到了李香君的楼上,这时,飞扬跋扈,狗仗人势的方管家,带着几个小厮,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媚香楼。
“大人,小妇人的女儿近日身子不舒服,请大人回去禀报阮大人!”李妈妈眉开眼笑地劝说方管家道。
“岂有此理,我们阮大人送了这么多聘礼,都半个月了你们李姑娘来见都不见我们家大人,真是欺人太甚,今日你们姑娘要是不坐上我们大人的花轿,我们就烧了你这个媚香楼!”方管家气焰嚣张道。
“轰!”突然,媚香楼的大门开了,一脸倔强贞烈的李香君穿着一身白衣像是仙姝一样步到方管家的面前。
“方管家,奴虽然是烟花女子,但是也知道三贞九烈,奴早就是侯公子的人了,一生为侯公子守节,别说你们阮大人,就是皇上,奴也不能答应!”李香君柳眉倒竖,嗔怒地斩钉截铁道。
“李香君,你只是一个烟花女子,不就是卖艺不卖身,你就这么趾高气昂,我们阮大人,是皇上的宠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别说你一小女子,就是史可法,也不敢得罪我们大人,请姑娘还是现实点,自己得罪了阮大人,不但自己不得好死,连这个媚香楼,也要被拖累!”方管家气焰嚣张地大声嚎叫道。
“方管家,你若是真的要苦苦相逼,那奴也只有一个字,死!”性子很烈的李香君,见方管家气势汹汹,面目扭曲如狼似虎,不但不怕,还杏眼圆睁,怒视着媚香楼的花柱,突然向柱子冲去,额头撞在了柱子上,顿时花容失色,血流成河!
“死人了!”方管家见李香君自尽了,但是吓得连滚带爬,逃出了媚香楼。
“女儿!方管家,你们这些强盗!”义愤填膺的李妈妈,扶着昏厥的李香君,悲痛欲绝。
“李妈妈,李姑娘,被那群走狗逼得自尽了?”这时义愤填膺的蓝欢欢和紫鹊,下了楼,目光如炬地来到李妈妈的面前。
“这群人面兽心的畜生,逼走了侯公子,又想霸占香君!”李妈妈咬牙切齿道。
“李妈妈,李姑娘虽然昏厥,但是还是能就活的!”蓝欢欢突然回忆起皇太极当年给她的治万病药丸,立刻从衣襟里拿出,让李香君吃进去。
过了半晌,李香君呻吟着醒了过来。
“香君姐姐,女儿!”这时,痛不欲生呜咽的李妈妈和宝鸭,凝视着李香君那苍白的脸,大声哭道。
李香君恍恍惚惚睁开眼睛,眼前浮现出蓝欢欢的蹙眉和古灵精怪的一笑。
“侯公子,难道奴没有?”李香君凝视着蓝欢欢,心中惊愕道。
“李姑娘,你只是流了许多血,但是不会死的!”蓝欢欢莞尔一笑。
“多谢姑娘救我!”李香君凝视着蓝欢欢,但是却一脸凄然。
“香君,你不要担忧,妈妈已经派人出去传说,说你已经被阮大铖逼死,那个狗官不会再来逼你了!”李妈妈劝慰李香君道。
“这个恬不知耻的南明小朝廷,这群奸佞,朱由崧倒行逆施,每天乐不思蜀,而现在,清兵已经兵临城下!”蓝欢欢怒发冲冠。
“蓝姑娘,刚刚回了南京,就亲眼看到这些禽兽不如的事,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些贪官污吏,龌蹉狗贼,再无法无天,有恃无恐,大明就真亡了!”邹甄黯然神伤,心如刀绞道。
“这是媚香楼吗?爷一路跟踪,亲眼看见那几个小贼躲进了这座楼,把他们交出来,否则把你这楼烧了!”就在这时,媚香楼下,骂声震耳欲聋,邹甄明白,那群匪兵又追杀来了。
“真是混账,本官是户部尚书,邹大人是兵部侍郎,两位大员,竟然被这些高杰高全兄弟的走狗追得这么狼狈!”左光先怒气填膺,拉着邹甄下了媚香楼,打开大门,目光如炬地来到这几个高家匪兵的面前,大义凛然地训斥道:“本官是户部尚书,朝廷钦差,你们这些肆无忌惮的匪兵,竟敢追杀监视朝廷大员,你们真是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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