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错的是他父母,唐泽自己并没有什么错,我们这样,是不是对他有些不公平?”
“荒之大谬!”
众学子前,年轻人霍然转身,厉声喝道:“我杀了你全家,你敢说,你不会记恨我的家人?”
好像,是这个道理。
说话的少年本就性子弱,此刻更是噤若寒蝉。
这里众多学子,哪怕其中有人真觉得年轻人之话有些太过了,也能客观的去看待唐泽之事,却不会,更加是不敢去反驳。
这,便是人心和人性。
唐泽无法左右他父母的举动 ,那时的他都还没有出生,他更加没有办法去选择自己的出身,任何人都做不到。
但他却要去承受着父母之错所带来的种种恶果,他无辜吗?
大概,这就是父债子偿!
石座所在的周围空间,随着少年气息稳定下来后,也逐渐开始恢复平静,他的突破结束了。
“养气境!”
唐泽心中默默的道了声,旋即张开眼睛起身。
那双眼瞳很平静,并没有少年人应有的张扬,只有深邃的如老人一般,饱经风霜。
他并没有看四方,却能察觉的到,世人对他的厌恶又变多了,唐泽的神情,终于起了变化,只是那个变化极小,即使一直在关注他的人,都无法发现。
“养气境,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两年前我已经是了。”
年轻人缓缓到来,看似显得很冷静,那声音却是冷漠至极:“你生来就是叛逆之后,不管取得了怎样骄人的成绩,这个事实永远都无法改变,属于你的耻辱也永远都在。”
“所以,老实一些,否则!”
否则如何?那有杀意在涌动,杀无赦!
唐泽微微抬头,看着对方,道:“所以,你怕了吧?”
简单的一句话,年轻人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铁青,因为,被唐泽说中了。
自进了南元学院后,他就被视为这座学院的骄傲,尽管并非唯一,可怎么都没想到,唐泽会直追而来。
他怕被取代,怕有更多的资源被唐泽分走,怕…不过是极端的嫉妒而已。
凭什么,这叛逆之后的天赋会如此出众,又凭什么,还可以得到学院的栽培,这等罪子,不该是万劫不复的吗?
年轻人双眼眯起,冷声道:“唐泽,你在找死。”
“呵!”
远处传来了笑声,另有年轻人走来,径直看向了唐泽,道:“院长他们在等你,走吧!”
唐泽道了声谢,随即与对方一道离开。
直视着二人的背影,年轻人脸色越来越难看,竟这样无视自己吗?
他冷冷的一笑,出声喝道:“赵烛,唐泽乃叛逆之后,你却这般维护他,怎么,也是存了叛我人族之心?”
话音传来,唐泽脚步为之一顿,平静的眼神中,淡淡的寒意浮现。
他可以容忍世人对他所有的不公平,没关系,冲他来好了,绝不允许人们以他为借口去对付其他人,这个理由实在太险恶。
赵烛伸手拦住了唐泽,头也不回,淡然道:“吴凌,如果你想动手,我很乐意奉陪。”
那吴凌语气一噎,眼睁睁看着唐泽二人离去。
南元学院的骄傲中,他并非唯一,更不是最强,赵烛才是,和赵烛动手,他是真的忌惮。
大殿口,赵烛示意唐泽自己进去,唐泽沉默了下,道:“谢谢!”
这一声谢,多了份真诚。
赵烛拍了拍唐泽肩膀,笑着离开。
唐泽在这里,深吸了口气,平静的神色,浮现出几许涟漪,因为他很清楚,接下来,会是他此生中的一个关键。
大殿中,人不多,然则,气氛却是极其冷厉,除一人外,其余人的眼神之凛冽,尤其高居之上的紫袍老者,那已然是要噬人。
冷视着唐泽,紫袍老者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那份憎恶:“按照规矩,在学院中踏进了养气境,那么,就会为你特开人皇殿,但老夫并不打算这样做。”
唐泽没有感到意外,也没有愤怒,意料中的事,只不过,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啊!
“是不是想问为什么?”
答案谁都知道,这不过是紫袍老者要特地提起罢了:“很简单,你是叛逆之后,没资格进人皇殿。”
唐泽无声的笑了笑,正要开口为自己争取一番,这殿中,唯一对他抱有善意的老人同样笑了声,淡然道:“这个规矩,乃我人族至尊钦定,曾经更是说过,要给唐泽机会,院长,你想违抗至尊令吗?”
紫袍老者眼神森寒,却是少见的没有发作,语气也平缓了不少,似乎这至尊令渝让他压力倍增。
“至尊钦定之规,老夫当然没有胆子违抗,如此也罢,唐泽,老夫就给你个机会。”
唐泽道:“请院长示下!”
紫袍老者淡淡道:“浊遗山、明关地…”
已知这个所谓的机会,必定不会那么简单,难度之大,还是超出了想象。
柳相文脸色变化不休,喝道:“院长,你这是让唐泽去送死。”
紫袍老者一改先前的平缓,声音凛冽:“便是在往年,人皇殿都不会轻易开启,今时今日,你想让老夫心平气和的为此罪子开启人皇殿,绝无这个可能。”
“浊遗山、明关地,取贼人首级回来,唐泽,机会给过你了,能否把握住,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做到了,回来后老夫即刻为你开启人皇殿,做不到,以后就死了这条心。”
倘若做不到,失去的,可不仅仅只是进人皇殿的资格,还有唐泽的这条命。
所谓给他这个机会,是想借此,要他唐泽的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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