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嬷嬷,我想要如此……”
柳馨宁看到了守在廊下的春暖,放心的关上窗户,对着厉嬷嬷低声耳语起来。
“不要,郡主,求您不要!”
厉嬷嬷才听了柳馨宁的几句话,就跪倒在地,低声的祈求起来。
“你是何意?你不赞同我?你跟着母亲几十年,难不成让她一直被那人拿捏着,恶心着吗?更不用说,他还伤害了母亲,他让母亲再也无法孕育孩儿。”
柳馨宁的声音越来越严厉,严厉到厉嬷嬷不敢再说反驳之语。
她怎么会愿意呢?
她是自梳的宫人,平生没有子女,自小把长公主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的。
看着长公主中毒的时候,她恨不得以身替之;
看着长公主被人嘲笑是‘笨公主’的时候,她冲在最前面骂回去,哪怕是被责罚也心甘情愿;
看着长公主犯愁姻缘的时候,她无奈却又恨那些人家有眼无珠;
看着长公主嫁给探花郎的时候,她是真的替长公主高兴啊,只觉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看着长公主和驸马爷两个人浓情蜜意时,她觉得长公主有福气,终得良人了。
可是,当杨姨娘出现,当长公主越来越听驸马爷的话,当长公主不顾反对只听从驸马爷的发落身边人时,她产生了深深的忧虑。
尤其是,当郡主出生之后两年,长公主再也不曾有身孕时,她更是替长公主惶恐,也忍不住产生了一丝丝的疑虑。
当新进府的贴身宫女无一有善终时,她的怀疑达到了顶峰。
可是,此时的长公主也被驸马爷洗脑到了顶峰。
任谁暗地里的劝说都听不进去,明着的劝说她倒是直接跑去跟驸马对质了……
因此,看着当初跟出来的老人又少了一批之后,她只能选择明哲保身了。
至少,她要留在长公主身边,要护着长公主。
若是连她也走了,能护着长公主的人,可更少了啊。
如今,终于得到证实,长公主不孕确实是驸马爷下的药,可是她们却都不敢直说。
那都是因为,长公主那被驸马洗过的头脑啊。
现在郡主想要破釜沉舟,她怎么忍心?
郡主,可是长公主拿命生下来的唯一骨血,不能有一丝的闪失啊。
可是,如今郡主这责问,却是划透了她的心,让她一时两难起来。
“嬷嬷放心。你看我是个莽撞的人吗?我何时让自己真的处于危险的境地?”
柳馨宁自然是知道厉嬷嬷的忠心。
她看到厉嬷嬷此时的纠结之色,又柔声的宽慰起来。
厉嬷嬷听了,却真的顺着柳馨宁的话思量起来。
是啊,自从郡主落水醒来之后,不再被驸马爷所骗,反倒是更加独立自主起来。
郡主自己定下丫鬟,全然不像以前那样由着管事分配,任着别人插手;
她把自己所有下人的卖身契都收在手中,牢牢的掌控着她们的命运;
她不但是查了内院的账,还去查了产业上的账;
后来,她更是让三小姐吃了亏挨了打又被罚——如今三小姐还在修德庵里吃苦呢;
她陷害了驸马爷打她,让长公主跟驸马爷之间不再那么亲密无间;
她救下春暖,梳理内院,肃清了驸马爷大部分的耳目。
甚至,她还努力的去改造长公主。
肉眼可见的,长公主虽然与驸马爷还未曾离心,但已经不像以前那般事事听从驸马爷的话了。
而驸马爷甚至开始回复最初的状态,去讨好奉承长公主了……
而这一切,都是郡主的缘故啊。
想到这里,厉嬷嬷的内心,又开始动摇起来。
“那,只求郡主等着您及笄礼之后再动手。反正,也没几天了,不是吗?”
良久,厉嬷嬷才思量着开口请求道。
柳馨宁听了这话,却是愣了一下。
她的生日是三月二十八,今日是三月二十,确实是没几日了。
从过完年之后,长公主就开始为着她的及笄礼开始忙活了。
给她做各种礼服,打各种首饰,邀请各种客人等等。
反倒是她自己除了按照要求试礼服之外,对此没有特别的关注。
对她来说,这不过是个生日而已。而她前世,不是很喜欢过生日,因此今世也不在意。
“当然可以。我也需要准备一番,不会那么鲁莽着急的。”柳馨宁安慰厉嬷嬷道。
厉嬷嬷这才放下心来。
郡主及笄是大事,听说宫中的太后娘娘都会出宫来,若是在及笄之前郡主就动手,万一真伤着了,这及笄礼可怎么办?
再说了,若是在及笄之前就爆发出这些事情,那郡主又该怎么办?
及笄礼可是一个女孩子最重要的日子。
那可是代表着女孩子正式成为大人,可以说亲了啊。
此时的厉嬷嬷,似乎感受到了长公主为了柳馨宁而畏手畏脚的心情了。
柳馨宁却不是很在意。她既然定了这个心,就细细的计划起来。
天下所有的事情,都没有万无一失的,所以只能尽力而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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