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贵妃道:“那还不是这小贱人跟野道士有染?”
康亲王道:“哦,那还了得,这……”话音未落,那押来的宫女却挣脱了士兵的掌握,扑到前面来,道:“皇上明查!王爷明查!奴婢不敢做那不要命的事,确实都的娘娘命令奴婢做的。跟那道士有染的是殊贵妃娘娘!”
殊贵妃气得跳了起来:“宝涵,你胡说八道什么!”
宫女宝涵直向元酆帝和康亲王磕头:“奴婢不敢撒谎!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殊贵妃气得一脚朝她踢了过来:“死蹄子!谁借你的胆子竟然污蔑主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宫和什么道士私通了?”
宝涵道:“娘娘……瞒不下去了……月娥姐姐肯定什么都招了,要不然怎么皇后娘娘会抓到胡道长?就算月娥姐姐没招,肯定旁人也说了,要不然怎么月娥姐姐怎么就被皇后娘娘抓了去?皇后娘娘一定早都知道了。”
殊贵妃瞪着她:“你满口胡言乱语,打量皇上会被你蒙骗?哼,你自己私通道士,完了就来污蔑本宫——好啊,反正现在胡奉玄也叫你毒死了,死无对证,还不是随你怎么讲?皇上,您要给臣妾做主啊!”说时,扑到元酆帝脚边嘤嘤而泣。
元酆帝的朝政上虽然糊涂,但是事关自己戴不戴绿帽子,他可不马虎:“宝涵,污蔑主子是要乱棍打死的,你说殊贵妃私通,有何证据?”
“证……”宝涵嗫嚅着,“奴婢……奴婢就是知道……”
殊贵妃冷笑:“你知道?除你以外还有谁?不要脸的死蹄子!”
“还有月娥姐姐。”宝涵道。
“月娥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不跟你一个鼻孔出气?”殊贵妃道,“皇上,说不定她们还都是皇后娘娘指使来的呢!皇后一定是嫉妒臣妾服侍皇上。”
元酆帝道:“哎,皇后这么多年来几时找过你们的麻烦?待朕再问问这个宫女。”
才说着,忽然外面跑进一个守卫来,行礼也来不及,就对康亲王道:“王爷,那……那胡道士他还没死!”
“啊!”满屋的人不由都吃了一惊。
元酆帝道:“那可好,快快提他来审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守卫道:“是!”立刻就去办。
这下,殊贵妃脸色“唰”地白了,知道胡奉玄不死,元酆帝一审问,事情必定全然败露——不过,胡奉玄真的还活着么?符雅可是亲眼见到他倒地死亡的呀!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宗人府那边的守卫又回来了,刘府丞也陪着,把一个五花大绑的胡奉玄推到了殿中央——他的确是印堂发紫,脸色泛青,但眼睛瞪得老大,竟真的还活着。符雅惊得险些叫出声来。
胡奉玄一见到殊贵妃,立刻破口大骂:“贱人!你以为害死了我,你就脱了干系,逍遥自在了么?我偏偏有太上老君保佑,你的毒药不灵,让我拣回一条命来。我怎么也得拖你陪葬!”说时,连珠炮似的把自己和殊贵妃的丑事爆了出来。
元酆帝气得额上直爆青筋。
殊贵妃知道坏了事,眼神一时锋利一时涣散,一时好像要找人拼命,一时又似乎恨不得能立刻消失,渐渐的,符雅发觉那那目光转到自己这边来了——殊贵妃眯起了眼睛,好像要把她刺穿似的。
能看出什么呢?符雅想,自己在场,只不过说明一切是皇后安排的而已,而皇后又没有把柄在她手里……啊,在场的人!她心里一动,回头看小毛子——就这一思念间,殊贵妃已经从那边扑了过来,也是一把抓住了小毛子:“你——你这奴才!”
小毛子吓得连惊叫也发不出,只呆呆地看着殊贵妃。
殊贵妃劈手拽下了小毛子的腰牌:“好哇!我说怎么皇后都知道了呢!是你告密!”
小毛子虽然被命令不许说话,但见殊贵妃这样发狂似的抓住自己,又指自己告密,连忙开口分辩:“娘……娘娘……奴才什么也不知道……奴才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元酆帝这时听了胡奉玄的话,再联系方才宝涵的供词,知道殊贵妃通奸之事多半不假,怒火中烧,命令道:“都愣这做什么?先把这贱人拉到宗人府去关起来!”
守卫们得令,即动手拉人。殊贵妃狠命挣扎,像是发疯的猫一样,将守卫们的脸上抓出了道道血痕。她指着小毛子怒骂:“你家主子真讲情谊,我拼死拼活帮又借种又借肚子,她却把我出卖了!我死就死了,她也舒服不了!”
“说什么胡七倒八的话?”康亲王喝问。
殊贵妃狂笑道:“康王爷要拉人去宗人府么?丽贵妃比我的罪大得多了!”当下,把丽贵妃如何同胡喆通奸企图混淆皇室血统,又如何假装怀孕,偷运民女来借腹生子的事合盘托出。满屋的人惊得全都下巴掉到了胸口上——符雅是早只内情了,所以做个应景的表情而已。她真正吃惊的,是小毛子这着棋——难怪皇后要他寸步不离的跟着,就是为了挑唆丽、殊二妃的关系。小毛子不过是景阳宫应门的小太监,殊贵妃也许看着他面熟,却并不一定就能吃准是丽贵妃的人,如今给他景阳宫的腰牌,就等于把“丽贵妃”三个字写在这小太监的额头上,丽、殊二妃本来已经各怀鬼胎,这就正好钻进皇后下的套子之中!这一着借刀杀人,只是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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