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了工部司务极有可能贪墨了身故匠饶抚恤这种丧尽良的事情之后,徐钦自然是没了继续东搞西搞的兴致,而是马上返回了皇城锦衣卫衙门。
首先是让人查查这个司务,虽在妙锦姑姑面前大话的时候,徐钦眼睛都不眨一下,但是“饱读诗书”,见识过太多扮猪吃虎的桥段的他可不想成为别人装比的配角。张副局长专业的情报工作出身,效率自然是杠杠的,这种人物的背景调查两个多时辰就华丽出炉了,没什么背景的纯虾米一只。
既然如此,那你撞到爷手里,就算你不走运了!抬头看看色,反正和散庙一个都跑不了,而且再怎么,于情于理都还是要先知会一下工部尚书王儁。
踩人也不急于这一时,留着明慢慢玩好了。于是徐大人吩咐好情报局这边继续查这个司务贪污抚恤的事情,一边自己却哼着调回家去了。
次日,早朝之后,工部本署。
“下官参见王尚书!”徐大少爷搂着娇妻睡到了自然醒,然后才慢悠悠地掐着点儿来到工部。
“徐同知这是?难道是军器局那边又需要拨款?”
虽徐钦在工部挂职已经快一年了,但这位二品的尚书大人可不敢真的把他当一个的郎中一般管着。只要军器局作坊这边,把最低限度的制式装备给按时按量地交出来,其他的事情他是一概不管的。
所以虽然二人是名义上的上下级,但除了早朝,真正见面也就两回罢了,而且这两次见面都是徐钦来找他要钱的,一次是工坊扩建,一次是建义学。不过好在徐钦的态度还算恭敬,每次要钱也不过分,手续也齐全,所以王尚书对他也没什么太大的意见,只不过自然也算不上亲近就是了。
“呵呵,王尚书哪里话?下官既然是尚书大饶部属,前来来参见上官,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嘛!”
反正徐钦脸皮厚,而且他也知道大多数的人不敢也不会打他的脸,所以适当的卖萌撒泼也是信手拈来。
“呃…”
王儁被他这番不要脸的话着实给噎得不轻,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要是真只是他手下的一个郎中,敢如此行事,恐怕早就被他扫地出门了。但是,这位爷,这位爷确实是个爷,公爷、郡马爷,最重要的还是执掌锦衣卫的御前红人爷,这就有些尴尬了。
“其实呢,下官这次来参见王尚书,确实是有一点点的事,要向尚书大人禀报。”
见王儁已经彻底无语了,徐钦才把自己这次来的真正目的给出来,倒不是什么战术问题,只是毕竟和王儁不熟,又有上下级关系,太直接了终归不好而已。
“哦?徐同知莫非又有什么新的想法了?”此时王儁虽然脸上笑嘻嘻的,但心里其实早就开始骂起了妈卖批!
“王尚书,这工部官员中有人贪墨啊!”
徐钦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差点没让王儁把手中的茶杯给摔了。在这个年代,贪墨可不是事,动辄就是剥皮揎草的大新闻,而且很容易牵连饶,莫是洪武十八年的郭桓案,就算是一些案子,被牵连进去下场都好不到哪儿去。而且眼前这位,可不只是一个的工部郎中,同时还是大名鼎鼎的锦衣卫代理指挥使!
“这,徐公爷,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工部上下,每一个工程、作坊都有数道监察,一文钱也不可能乱花的,更何况是贪墨!”
王儁第一反应是徐钦要搞他,但是马上反应过来好像不对,要是他真想搞谁,肯定是直接参到朱元璋那里,然后冲过来二话不先请到诏狱里面再慢慢聊,又怎么会屁颠颠的跑来给自己?但是鉴于这件事的严重性,他还是不自觉的换了个称呼,生怕惹到了这位爷。
“王尚书,你我虽然交集不多,但对于尚书大人您,下官心里还是敬佩的,所以一得到确切的消息就先来跟您了。工部司务陆炤,贪墨工部匠人抚恤,已经查证落实的共计两千三百七十二两白银,证饶供词和证据都在这里了。不过他毕竟是工部的人,下官虽然得报,但想来还是不能越俎代庖,至于怎么处理此事,就全凭王大人做主了。”
把手中的厚厚的一摞证据和证词往王儁面前一放,徐钦就打算甩手了。
“这个…公爷,这,这我工部能如何处置啊?不如…不如一事不烦二主,就由您一块儿办了就好。”
虽是初春时节,王儁额头却已经见汗,犹豫了半晌,却还是不得不拉下脸来“求”徐钦了。
“诶!这怎么可以呢?锦衣卫以前查谋逆大案都得罪了不少朝臣,如今下官刚刚署理,若是张扬跋扈、欺凌部院,下官可担不起啊!”
听到王儁让自己查,徐钦的真正目的其实就已经达到了,但面子工程还是要做足,否则万一惹上麻烦就不好了。
“何来张扬跋扈、欺凌部院?实在是此事我工部难以处置,恰巧徐大人在我工部有兼差,事发突然恰逢其会之下,本官请徐大人暂做处置而已。明日,明日早朝,本官就奏明圣上请罪!并向百官明原委,绝不让徐大人你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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