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在方悟本左耳背后,有一颗硕大的黑痣,表面凸凹不平,看上去似乎有点不太正常。当然,这只是主观判断,由于开不了眼,我也没法确定这痣的本质。
方小梅哭着蹲下来和我一起看,也有些不解,“我不记得爸爸这里有痣……也许是我没注意过吧。”
听见这话,我当时就明白了三分,剩下的就是确定。
就在这时,后面一阵闹哄哄,回头看,三个男人挤了过来,其中俩人我都认识,谢富华和他爸爸,二人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瘦小中年男人。
三人走到灵床边,谢富华爸爸一把抓住了遗体的手,立刻哀声大哭起来,谢富华也看到了我,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和我对视。那目光中有不屑,有仇恨,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很明显,他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到现在还恨着我。我既没功夫也没兴趣和他眼神交流,和方小梅打了声招呼,转过身走进了卫生间。
关上门,外面的哭喊声立刻小了不少,我做了几个深呼吸,缓缓闭上了眼睛。
门板并没有什么很高的属性,我的第三只眼混顺利地穿过们,看见了外面的状况。视界中全是人,方悟本那没了阳气的遗体格外显眼,我仔细向他的耳后看,果然发现了异常。
人死后,阳气会快速流失,阴气则会随着魂魄一起离开,也就是说,尸体本身应该是基本无属性的。方悟本的尸体也的确如此,可在他耳后那颗痣的位置,赫然竟有一团黑色的光斑。
我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又仔细看,就在这时,那个黑斑竟然动了!可以清楚地看见,黑斑变成了烟丝撞,从他耳后飘出来,翻卷两周后,飞进了一个人手里。
我大吃一惊,连忙解除开眼状态推开门,目光自然而然落在跟着谢富华那个瘦小中年人的身上。他心有所感,转头看着我微微一笑,把一个类似鼻烟壶的小玻璃瓶收进了怀里。
我两大步跨到方悟本遗体边,蹲下去看,果不其然,刚才还在的那颗黑痣不见了。
是他们搞的鬼!
我猛然抬头看过去,迎上了谢富华父子俩阴冷的目光,可笑的是,他们居然还在哭。
“混蛋!是你们害死了方叔叔!”我只觉头脑发炸,跳起来扑到谢富华身边,揪住他衣领就打,屋子里顿时炸开了锅。
我学的是巫术,在我心目中,术法没有正邪之分,关键看你用它做什么事。谢富华他们家用邪术谋害合作伙伴,这样的举动已经触及了我的底线,再加上方悟本对我一贯不错,当时我就失去了理智。
谢富华个子比我大,可他没想到我会突然爆发,措不及防之下被我扑到了地上,兜头盖脸就是两拳,打得他口鼻出血。
不等我打出第三拳,耳旁恶风来袭,眼前一黑,我被人一脚踢翻了出去。滚了几圈回头看,谢富华他爸爸把他扶起来,恶狠狠瞪着我,那个瘦小的中年男人站在一旁,看着我似笑非笑。
我分不清刚才踢我的是谁,不过这不重要,我心里憋着恨,挣扎着要爬起来继续打。
“够了!”身旁传来尖声大叫,那是方阿姨,她跳着脚哭喊:“我家老方尸骨未寒,你们就在他面前闹,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她这话一说出来,我顿时泄了气,刚才的确是我不对,太冲动了。
对面也没了举动,谢富华从地上爬站起来,用手背擦了下嘴角的血迹,一直恶狠狠瞪着我不放。
“小米,你刚才说是他们害死我爸爸的,可有证据?”方小梅厉声喝问,满脸泪花。她刚才一直在拼命拉扯我,被我带得披头散发。
我摇头苦笑,证据?我上哪里找证据去?报到公安局,人家也只会把我当神经病。
他们的手法我能判断出个大概来,将养好的厉魄种在方悟本身上,缓慢吸收他身上的阳气,一点点磨他。再串通个所谓的高人,让他放弃生意,回到家乡,这样就顺理成章霸占了所有买卖。
人参是补气的,人吃了补阳气,魂魄吃了补阴气,方悟本其实一直处在生死边缘,只能靠不停吃人参吊住命。可无论怎么续,都会被日渐壮大的厉魄抽走,死是早晚的事。
我只是想不明白,目的既然已经达到,又何必置人于死地?
看见我半天不说话,方小梅脸色越来越难看,看来,她认定了我是在无理取闹。
“小米,你方叔叔生前待你不薄,你就这样对我们家?”方阿姨的语气已经很不好了,周围的方家亲属也开始鼓噪,说我不是个东西。反倒是谢富华他爹为我说“好话”,说我是伤心过度,脑子有些不清醒了。
我没再说什么,低着头默默向外走。
一片骂声中,我出了方家,走出大院,漫无目的飘着。我不甘心事情就这样算了,脑子里盘算着怎么能为方悟本报仇,还不会把自己搭进去。
走着走着,我脚步一顿,抬起头看,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进了一条陌生的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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