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很窄,只容两人侧身通过,积满了厚厚的雪,雪面上落着一层粉煤灰,寂静无人。
我觉得自己傻了,要想办法也得回家好好想,在外面瞎逛什么?于是我放下纷乱的思绪,加快脚步向前走。
刚走出几步,前面巷子口闪出来一人,看见这人,我脸色阴沉了下来,是谢富华!
谢富坏堵着巷子口,看着我阴阴笑,满面仇恨,我左右一寻摸,从雪里起出来一块板砖,大踏步走了过去。今天我也不打算要你的命,可至少也得拍你个满脸开花。
刚走出几步,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心生警觉,连忙回头往旁边一闪,一蓬灰白的粉末从我脸边撒了过去。
这粉末带着淡淡的香气,有些刺鼻,还有一股类似酒味。闻见这味道,我一惊,连忙把手伸进了腰间的腰包里。
经历过前几次后,我养成了随身常备一些东西的习惯,这次果然用上了。
这味道我一闻就知道是什么,香气是尸油,恶臭的尸油稀释大约三百倍后,就变成了清香。而那股酒味则是秘法发酵过的曼陀罗,具有强烈的至幻效果,这两种东西混合在一起被吸入后,短时间内人会变成“行尸走肉”,任人摆布。
不等看清后面的人,我从包里抠出一点药膏,顺手涂在了鼻孔边,立刻重重打了个喷嚏。这药膏里有童子尿掺杂着蜘蛛腿毛,有一定毒性,却可以强行镇定人的神经。
一个喷嚏打出来,粉末被我喷得倒卷,露出后面的来人,正是那个一直跟在谢富华父子后面的瘦小中年男人。
见我并没有中招,那个男人愣了一下,叽里咕噜说了一串我听不懂的话。
“你果然会这些东西。”另一边传来谢富华咬牙切齿的声音,他对着中年人大喝:“乃蓬-宝锡兰师傅,快把他抓住!”
瘦小的中年男人距离我大约三米,微微一笑,用蹩脚的中文说:“没问题。”
说完,他打开衣襟,从内兜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拔开塞子向里面吐了口唾沫,开始念念有词。他的唾沫刚吐进去,瓶口里若隐若现冒出一丝黑气,随即消散。
我不知道这外国佬使的是哪门功夫,可我知道那瓶子里养着一个恶魄,果不其然,他刚开始念叨,我手背一痒,抬起来看,上面出现了一颗黑痣。
这不是野外游荡的生魂,而是被人养熟了的恶魄,依据手法会有各种恶毒功效,方悟本就是被这东西害死的。按照我身上的阳气浓度,一般的脏东西很难沾身,由此可见这东西恶性不弱。
看见手背上出现了痣,我立刻哼出了鬼调,古怪的声音在小巷里回荡。调门刚起,那颗痣肉立刻脱落,掉在了雪地上。
用鬼调迷惑恶魄离体,我赶紧弯下腰,围着那颗痣用手在雪上画出了一条弧线,紧接着飞快勾勒,对着乃蓬-宝锡兰画了个箭头。雪地上的黑痣旋即化为一缕淡淡的青烟,沿着箭头对乃蓬-宝锡兰一扑,消失在空气中。
乃蓬-宝锡兰面色一变,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轻易就化解,黑烟消失的时候,他连退三步,张口喷出一蓬血雾。
血雾出口,他身前原本空无一物的位置出现了一条小小的人形,随即他一把扯开胸前衣襟,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看见他的胸膛,我大吃一惊,在他胸口位置,枯树皮一般的皮肤肱结不平,长满了瘤子,竟然隐约组成了一张狰狞的人脸,有鼻子有眼。
这是什么邪术?
我终究还是见识太浅,激斗关头,我被那张丑陋的怪脸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竟然愣了一瞬,忘记反击。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阵刺耳的尖啸声直接传入脑海,刺得我一阵阵眩晕。
这声音并非普通的音波,而是直接作用的我的脑海,引起了剧烈的共振,我立刻手脚酸软,瘫坐在了雪地上。
满脑子都是怪声,刺耳刮心,我根本就没法思考,只能下意识抱着头痛苦呐喊。
这是鬼啸,又不是一般的鬼啸,似乎是有无数厉鬼的叫声混合在了一起,我只不过迟疑了下,就着了道,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说一千道一万,我终究还是经验不足,也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用法术和人交手。
眼看我坐在地上翻滚,再也没了反抗之力,乃蓬扯着胸襟,一步步向我逼了过来,那张由无数瘤子组成的怪脸越来越近,见之欲呕。经过刚才的交锋,他的举动很谨慎,生怕我暴起反击。
我用的术法乃蓬应该从未见过,我的根底他也完全不了解,对我产生了深深的忌惮。其实他的术法在我看来并不算很高明,可是很诡异,全都是玩弄魂魄的阴招,让人防不胜防,说白了就是他的本事只会害人,无法救人。
另一边,谢富华看上去很紧张,也也一点点蹭了过来,与乃蓬两面包抄。
我心中暗暗叫苦,这下彻底完了。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我胸口传来一声清脆的震响,是那个天音玉串!这一声响刚发出来,乃蓬胸前的瘤子立刻开始剧烈蠕动,仿佛他皮肤下有无数爬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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