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个超乎想象的巫法,最终会把我们带去哪里?
我一瞬不瞬看着赑屃前进的方向,突然,耳边传来“咯嗒”一声,转头看,谢富华惊慌失措又举着枪对我。刚才那一段,人人只求自保,他根本顾不上监视我。
我也是无语了,叹了口气说:“你还是省省吧,都到了这里,咱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还犯得着这样?”
谢富华脸色有点难看,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收回那只剩一发子弹的手枪,依旧一言不发指着我。
我叹了口气,也就随他去了。
现在我这个人质很放松,他这个持枪劫匪却一直精神高度紧张,你说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相比之下,方小梅比我还要洒脱,她竟然拉着我的手,抄起一把湖水把弄乱的头发给抹顺了,丝毫不在意当前的处境。
赑屃又向前游了一段后,我发现,前面湖心位置出现了一个黑点,似乎是从湖心底部凸出来的一块岩石。
随着赑屃越来越接近湖心,这时候再观察四周,我又有了发现,这座湖近乎呈一个正圆形,非常标准。
一般来说,高山顶上很难形成这样大的湖,除非……
对照这湖,我立刻想到了白头山的天池,似乎只有火山口,才可能在这样高海拔的位置形成湖泊。如果这里真是一座火山湖的话,那么中间的那块岩石,应该就是远古时的火山口。
火山停止喷发后,并不一定就会立刻完全沉寂,火山口很可能还会缓慢的向外涌出岩浆。由于火山口热力已经很小,雨水集聚成湖,涌出来的岩浆来不及坍塌就会立刻冷却,天长日久就会变成一个管状空腔,一点点拔高,直到伸出水面。
等赑屃领着湾鳄群终于到达那块黑¥岩的时候,它似乎已经精疲力竭,仰天发出一声长长的哀鸣,一直抬高的头颅无力垂下,重重砸在了湖面上,不再动弹。这时候靠近了细看,我的猜想得到了印证,伸出水面的是一段直径约10米的圆柱体火成岩,高约15米,表面有明显的鱼鳞纹,这是岩浆急速冷却时形成的纹路。
赑屃仿佛死了般,一动不动,那些一直跟随在后的湾鳄立刻涌了上来,越过我们,开始围着那座火山喷口快速游动,搅起了一团环形浪花。
我们三人现在被困在赑屃背上,离那个喷口大约有7、8米,不知所措,接下来该怎么办?这些湾鳄又在做什么?
事情很快就有了答案,那些鳄鱼绕着喷口越游越快,渐渐地,水花声中竟然夹杂了一丝古怪的震音,如泣如诉。
不单是我,谢富华和方小梅也分辨出了这声音,面露疑惑,侧耳细听。
虽然声音人人都能听见,可却只有我听得懂,这是山音,只是这一段调门独特,我以前从未听见过,也不懂有什么用途。除了鬼音外,其他的音我都能分辨,不过并非是依照具体的调子,而是按照节奏类型,不会听错的。
再仔细观察,我发现火山喷口外壁上布满了小孔,那是火山岩浆急速冷却时,气泡破裂形成的。那些湾鳄带动水流穿过这些孔洞,速度达到一定程度时,居然震出了山音,又经过中空喷口共振后,声音被放的很大。
现在我们三人坐在一动不动的巨大赑屃背上,前面是一段高处湖面的黑色石柱,在我们和石柱之间有一道水环,阵阵山音从石柱中传出来,在高山湖面上回荡,这一幕既清古又诡异,天地同闻。
山音越来越高,他们俩一头雾水,我则紧皱着眉头,山音可以与大自然共振,既然发出来了,附近就必然会发生某种变化,究竟会是什么?
就在这时,身旁“噗通”一声,一条大鱼跃出水面,落下后,飞快地游向湾鳄群组成的水环。不等我们反应过来,紧随其后,这一片水面炸开了锅,数不清的鱼纵出水面,义无反顾扑向了湾鳄群。
已经不知饿了多久的湾鳄们立刻大开杀戒,一边继续维持着环游,一边大口吞噬撕咬送到嘴边的大鱼,这一片水面顿时被鱼血染红。现在事情很明显了,这一段山音可以迷惑鱼群过来,让这些湾鳄吞食,可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
大约只用了一刻钟,湾鳄们全都吃饱,它们环绕石柱的圈子开始逐渐缩小,最终“套”在了石柱上。
接下来,让我们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这些湾鳄接触到火山喷口石柱后,仍未停止旋转,螺旋的头部蔓延上石柱,它们竟然咬着尾串成一串,沿着石柱蜿蜒爬了上去。
湾鳄的爪子异常锐利,力量巨大,石柱上又布满了孔洞,它们犹如壁虎游墙,在头鳄的带领下,沿着石柱连爬了三圈正好到顶,尾部将将伸在水面上。
湾鳄们紧紧吸附着石柱,一动不动,它们的外壳布满了石质,看上去如同浮雕在石柱上的塑像。
“这是……让我们上去?”谢富华傻眼了,现在这些头尾相接的湾鳄似乎组成了一条环形台阶,一直通到石柱顶部,仿佛在为我们指路。再看赑屃,它的头浮在水面上,恰好联通了这条“湾鳄台阶”的起点,就连谢富华都看出了意图。
事到如今,已无退路,再危险也要上,我拉着方小梅,小心翼翼踩上了赑屃的脖颈。
踏上后,赑屃脖颈下沉,擦着水面将将承载住了我们三人,走到头部头部时看,赑屃大睁着眼睛,瞳孔完全扩散,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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