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我努力稳住有些浮动的气息,继续压低嗓门问。
小翠花这次也很干脆,摇了摇头。
我这个烦躁啊!怎么会这样?胡家人怎么没轻没重的。不去接孩子就算了,怎么能全跑了?现在我可怎么办?
把这么点大个小女孩独自留在家里,显然是不行的,可我有事情要去办,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也没个准信,我也不能留在这里陪她。
我发现,来拜访胡家就是个错误,这家人简直就是专门坑我的,现在我捧着这个“烫手的山芋”,真是拿也拿不得,扔也扔不得,可愁死我了。
我正自愁得团团转,衣角被人扯了扯,转头看,是小翠花。她一只手抱着妹妹小狐狸,一只手抓着我的衣角,可怜兮兮低声说:“要不……你就还带着我吧,我什么都能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我自己没有小孩,哦……我连婚都没结,所以我挺讨厌熊孩子的,比如一开始的小翠花,可现在的小姑娘乖巧可人,楚楚可怜,我……
经过好一番挣扎后,我慨然长叹,“既然这样,那你就跟着我吧,不过丑话我可说在前头,我说什么你都得听,要不然!”
“要不然你就把我扔了!”小姑娘立刻破涕为笑。
我傻眼了,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在医巫闾山胡家住了一晚后,第二天清晨,我和小翠花重新收拾了行礼,准备再次上路了。这回我没有再骑摩托车,改成租车,准备走另一条路去往黑河。
这一路可够远的,我现在不是孤家寡人,必须得携带足够的物资行李。好在胡家里东西不少,我甚至还翻出来了两套专业的登山用具,一大一小,仿佛是为我们这一趟旅程量身定制的。
“这……”看着身穿防水冲锋衣,身背登山包欢天喜地的胡翠花,我陷入了深思中。这衣服用具平常根本就用不到,胡家人怎么想起来给备这么一套的?而且还是胡翠花最喜欢的红色……
再看我自己,这一套异常合身,最离谱的是,登山背包外还特地缝了个大口袋,刚好容得下小翠……
“呀!这里有好多钱!”小翠花的惊呼声打断我的沉思,只见她“不经意”拉开一个抽屉,里面放着厚厚一沓钱,不用数,银行的绑带都没拆,一万块……
“我娘平常最不爱钱,我拿了一定没事。”小丫头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说给我听,然后捧着那沓钱递到了我面前,“给,咱们路上用。”
我翻了翻白眼,把钱接过来装进口袋,没好气地问:“再找找,看还有没有落下东西。”
小丫头被我说的一愣,眼珠一转,失声惊呼:“你不提醒我倒忘了,果然还有东西!”
胡翠花又翻东西去了,我哭笑不得,现在坐实了,这一切就特么是个圈套,我上人家的套儿啦!可问题是,我还能怎么办?这孩子你们家不心疼,我还真就做不到撒手不管……
既然眼看着套子也只能往里钻,我也就没法戳破了,装傻充楞吧,要不然不就是打自己的脸?
小翠花撅着屁股在床底下好一通划拉,拽出来个一个积满灰尘的小木盒子,珍而重之塞进登山背包里,方才松了一口气。
“谢谢啊,辛亏你提醒我,这东西可千万不能落下了。”小翠花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小脸竟然吓得有些发白。
我心中一动,看来,那个盒子里装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搞不好这个圈套就是围绕那东西的,有机会的话,哪怕是偷,我也要偷出来看看。
说实话,被人算计的感觉让我很不爽,特别是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走啦。”小翠花收拾完了,抓着我的手就跑。
现在我俩足蹬登山靴,身穿冲锋衣,身背登山包,带着宽沿遮阳帽,搞得跟探险队似得,还挺有范。这一身可都是进口货!看来给我们准备装备的人不但挺有钱,品味也不错。
我和小翠花穿着一身新行头,兴冲冲从前山下山,还别说,穿着新衣服的感觉不错……
风景区外停着许多车,有出租车,更多的则是“黑头车”,出门在外自然由我做主,我找到一辆看上去还不错的桑塔纳,开始砍价。
开车的是个看上去还算不错的小伙子,总是笑嘻嘻的,话语也不多,似乎有点结巴,面对我咄咄逼人的攻势,他完全没有招架之功,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最后以400块成交。(后来我才知道,别的司机跑这条线只要350……)
带着胜利的喜悦,我和小翠花放好行李,带着小家伙们钻进了后座。司机一开始有点怕小翠,不过看见我们把它当一截绳子玩了一分钟后,就彻底打消了顾虑,果然东北汉子都是爷们儿!
车子出了北镇,开始一路向西,按照司机的话说,他怕被抓,所以不敢走中间那条穿过沈阳的路,而是先开到扎鲁特旗,再一路北上。据他说,这条路线虽然远一点,不过路上不但没有“条子”,连车都很少,一路畅通无阻,比在松辽平原人口密集区还要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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