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悄然而过,正如李元芳所预测的一样,韦挺和马元举一事无成,所有线索查到长孙无忌身上便戛然而止,又重新陷入了毫无头绪的困境之中。
对于长孙无忌而言,真是天降横祸,之前被郭业气得吐血三升在家休养身子,平白无故还惹来一身骚。
不单单是失去了视为左膀右臂,替他掌控长安城防的殷天宗,还因为一个舞姬而莫名其妙地惹来一桩人命官司,一时之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嫌疑人的身份。
虽然明眼人,乃至李二陛下心里都很清楚,长孙无忌没有谋害殷天宗的动机,更没有谋害殷天宗的意图。
而且长孙无忌却也一时半会儿拿不出他没有杀害殷天宗和殷府满门的证据来。
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找出真正的凶手,来洗刷他的清白。
好端端地祸从天降,惹来一身腥臊,刚休养生息缓过劲儿来的长孙无忌差点又被气得吐血三升。
没办法,长孙无忌只能从将养身子的安逸中重新复出。
接下来的日子,他又是召集党羽,又是传书门生,=开始为自己洗刷冤屈而四处奔波,查找线索,搜寻证据。
跟长孙无忌一样郁闷无比,气得暴跳如雷的还有一人,那就是深居皇宫之中的李二陛下。
时间又过两天,离殷府命案殷天宗之死已经过去了五天,离李元芳让郭业进宫面圣独揽案子的时限足足超出了两天。
皇宫,望北阁中。
哗啦~
李二陛下一脸怒色,气得将摆在龙案上的一堆奏折扫落在地,抬手直指站在底下的两人,怒斥道:“五天了,足足五天了,你们竟然跟朕说,这桩案子查到现在一直索然无头绪?啊?你们告诉朕,是不是天黑之后就寝之时,你们也不敢保证朕的脑袋会不翼而飞,是吗?”
噗通~
噗通~
底下战战兢兢地两人相继跪倒在地,伏地大喊:“臣等无能,请陛下息怒!”
不过李二陛下貌似没有息怒的意思,继续咆哮如雷般吼道:“你们一个掌管天下刑案的刑部尚书,一个是掌管天子脚下长安城的长安府尹,你们今天却跑来告诉朕,此案无法破解?哈哈哈……”
李二陛下怒极反笑道:“你们是不是还要告诉朕,今后连朕的性命,皇后的性命,还有朕的皇子公主,乃至朝中众臣的身家性命,你们都不敢打包票了,是吗?废物,废物,朕要你们何用???”
“臣等惶恐,臣等办事不力,臣等罪该万死!”
伏地二人依然是不敢抬头直视李二陛下,继续求饶告罪。
这地上两人正是最近因为殷天宗之死殷府灭门案而抓破了头皮,着急上火劳心劳力的马元举和韦挺二人。
面对着李二陛下倾泻而来的怒火,两人心里有愧,哪里还敢为自己辩驳?
要恨只恨这制造殷府命案的凶手太过狡猾了,竟然连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留下,哪怕是一丁点的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最可气的是幕后元凶刻意故布疑云,留下了刘月娥这个错误的线索,将他们引向长孙无忌这边,祸水东引不说,还在长孙无忌身上浪费了好些天的时间。
以至于足足过了五天,仍旧没有查出半点有用的东西出来。
这下好了,皇帝龙颜大怒了,而且这怒火一时半会儿还止不住,要拿他们二人开刀泄火了。
倒霉!
马元举和韦挺心里泛起同样的苦涩滋味,他们也体会到了长孙无忌之前的那种委屈和无奈,真他妈.的是无妄之灾啊!
看今天皇帝这架势,项上人头是自保无虞,可脑袋上的乌纱帽九成九是保不住,被摘定了。
果然,只见李二陛下突然又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声:“你们两个尸位就餐庸碌无为的废物,朕要你们何用?难道还要让天下人耻笑朕,手里连个办事得力的大臣都没有吗?既然你们让朕一时不痛快,那朕就让你们一世都不痛快!董顺——”
李二陛下冲躲在角落里不敢吱声儿触霉头的顺公公喊了一嗓子:“传朕旨意,韦挺和马元举身为臣子却不能为君分忧,即日起,罢免韦挺的刑部尚书之位,革除马周的长安府尹之位,留待后用。”
两人闻言顿时面如死灰,心中生出了重重的挫败感和无力感,这个时候,也只能接受现实,在龙颜震怒下能保住一条小命,哪里还敢为自己辩驳和求情啊?
当即,二人继续伏地重重磕了一个响头,齐声喊道:“臣等有愧,臣等办事不力,臣等谢皇上不杀之……”
“且慢!”
一道朗声传入望北阁,打断了韦挺二人的接受现实。
二人不敢抬头回望来人,却已经从对方的声音中听出了来着姓甚名谁,正是郭业无疑。
而李二陛下却是正面对着望北阁的门口,一见郭业冒然闯入,打断了自己教训臣子,心里更加不痛快了。
顿时勃然大怒道:“郭业,你作死吗?谁让你不听宣调冒然进宫,硬闯望北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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