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漆黑的夜色中只有一轮明月高悬,月光从乌云后升起,清冷的月色洒在了小小的院子里。
一个披着厚厚裘衣的身影悄悄地走到了院外。
她在墙角站定,仰头看着比自己高出半个身子的院墙,目光幽幽的看向了身后的人。
“县主,院里都熄灯了,想必谢指挥使已经睡下了。”春玉一脸无奈,“再说了,您若想要见他,只需传唤他来就行了,何必要顶着寒风出来呢?”
顾宁摇了摇头,贼兮兮地说道:“你不懂。”
她在一番纠结后,还是决定一鼓作气,干脆将谢宴给睡了,不然等到谢宴搬去了皇帝赐下的府邸中,她的机会就少了。
唯有趁着谢宴还在裴家,她才能有机会。
根据系统的推测,只要跟谢宴睡上一觉,她的气运值少说也能涨个一两百,她又何必整日想着蹭其他人的气运?
尤其是那燕煜,竟然跟书里写的不一样——好好地一个狂拽炫霸酷的男二,怎么就使起了美男计?
只要睡了谢宴,她就能远离这些剧情,安安稳稳地在裴家待着,成功咸鱼养老!
见突然变得兴奋的顾宁,春玉心中一颤,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事。
“快送我进去。”顾宁压低了声音,只用气音说话,“我要去看看谢宴。”
春玉在心中重重地叹了口气,但还是拎起了顾宁的衣领,带着她一跃而上,又轻盈地落在了院内。
只是,这个院子冷清极了,月色凄清,一阵秋风吹来,更是显得格外恐怖。
顾宁搓了搓手臂,小心翼翼地在四周看了眼,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我怎么觉得……这院子像是没住人呢?”
春玉闭上眼,片刻后睁开了诧异的双眼:“院里没人!”
武功再高强的人,也是要呼吸的,春玉刚才屏息查探了一番,却没听到任何呼吸声。
顾宁下意识攥紧了狐裘一角。
火红的狐裘衬得她的小脸愈发白皙细腻,在月色下如上等的白瓷一般,仿佛一碰就碎。
“县主,您没事吧?”
春玉面露担忧之色,自家县主对谢宴可是用情颇深,如今他不声不响的离开,只怕县主心中难受极了。
于是,她又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或许是大将军又布置了什么任务,所以……”
顾宁漆黑的瞳孔已经没有了神采,她茫然地看着春玉:“他走了?”
此刻顾宁的一颗心,酸涩得仿佛生喝了一缸醋。
谢宴为什么要走?他是厌烦自己了吗?
这时,系统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喊:“怎么办!谢宴走了,气运值又从哪里蹭?”
“气运值已经为负了,还有这么大个炮灰女配光环,每天都要倒扣一点气运值,再扣下去,不出三个月你就要没了!我……系统也要跟着没了!”
“慌什么!凭我的实力,难道还会让你被销毁吗?”顾宁被脑海中喋喋不休的系统吵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系统哽咽一声:“谢宴睡不到,那你去试试睡燕煜吧,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
这话一出,顾宁险些没将昨天刚吃的烧鸡吐出来。
想到燕煜,她就浑身打了个寒颤:“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系统分外不解:“你怎么怕上燕煜了?谢宴明明比他更可怕。”
“我……”
顾宁红唇微张,眼中划过一丝迷茫。
她发现,系统的这个问题她根本回答不出。
冷不丁地,她的手被人握住。
垂下眼眸,对上的是春玉焦急的神情:“县主,您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啊!”
“我可没有想不开。”顾宁没好气地挥开了春玉的手。
春玉欲言又止:“您这脸色……”可不像是能想得开的。
顾宁桃花眼一瞪:“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春玉连忙摆手,“奴婢只是觉得,谢指挥使一定是有苦衷的,他绝不会不告而别的。”
顾宁瞧了眼漆黑一片的厢房,不悦地撇了撇嘴,嘴硬道:“谁在乎他有没有苦衷!”
话虽如此,但她话锋一转:“明日你去问问,谢宴究竟去了哪!”
春玉揶揄地朝着她一笑:“奴婢就知道县主您放不下他。”
“才不是。”顾宁美眸一瞪,但还没开口,院外巡逻的护卫已经厉声呵斥起来。
“谁在那?”
“快走!”
顾宁连忙握住了春玉的手,她可不能被人看见三更半夜出现在谢宴的院子里。
春玉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忙是带着顾宁翻墙离开。
两人不曾看到的角落,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窗边,目光沉沉地看着那一道他日思夜想的背影。
岳明岳荣两人躲在一旁,紧紧地捂住了嘴,大气不敢出。
谢宴昨日就搬出了裴府,只是今夜不知为何,谢宴独自一人来到了这座小院,作为谢宴的贴心下属,岳明跟岳荣当然是要跟上的。
但没想到,他们刚走到院外,就听见了院里的说话声。
想到谢宴方才变幻莫测的脸色,岳明求生欲顿起,试探性地看向谢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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