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您还是得多提点提点三殿下,像您这样好的人,不该生出三殿下那样的孬种!他若对我坦诚,早些告诉我心悦之人是顾清秋,我一定会成全他与顾清秋,谁料他竟然不声不响地干了这出大事。”
顾宁数落起楚云逸的缺点,顿时变得喋喋不休,“您瞧,当时可是太后寿宴,他却与人在后宫苟且,这是不孝,他为了一个女人忤逆皇上,这是不忠。”
“三殿下此举,实乃不忠不孝!”
听得这番话,皇后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但多年的养气功夫,到底是让皇后瞬间恢复了理智,她叹了口气:“是我没教好他,这才委屈了你,我只盼着你们能冰释前嫌。”
还冰释前嫌?没火上浇油就不错了!
顾宁心中冷笑,面上却装作委屈的模样,垂着脑袋撅着嘴:“可三殿下昨日还为了顾清秋凶我,我心中难受。”
皇后在心中将楚云逸骂了一遍又一遍,又不得不替楚云逸说好话。
顾宁面上一口一个好,但心中并没将这些话当回事。
楚云逸那个渣男,她多看一眼都嫌晦气。
这时,宴席也快开始了。
大长公主与裴老将军姗姗来迟,但无人敢指摘什么。
裴老将军一落座,皇上就揽着一个美人,悠闲地走了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皇上身上,纷纷行礼,皇后也缓慢起身,但她的眼神,却放在了皇上抱着的那个美人身上。
“这是从哪冒出来的?”皇后咬着牙,眼皮猛地跳动起来,“本宫可不记得随行的妃嫔里有这么一位!”
方嬷嬷也是一脸震惊:“这……老奴从未见过有哪位大臣献了美人给皇上!”
皇后死死地捏住了一双手,尖锐的护甲戳得她的手心一阵阵尖锐的刺痛:“什么狩猎!这分明是来猎艳的!”
不过是一天没看住,皇帝就像是只发了情的野狗,什么女人都敢往龙床上拉!
皇后想着,脸上的笑意全无,尖锐的视线死死地盯着皇帝怀中的人。
美人朝着皇帝怀中缩了缩,柔美的小脸上满是惊慌:“皇上,臣妾害怕。”
她娇娇弱弱的开口,皇上立刻看向皇后:“这么多大臣看着,皇后要注意些,你可是当朝贤后!”
“贤后”二字,带着皇帝浓厚的讥讽。
闻言,皇后一张脸上青红交加,最后她温婉一笑,又恢复了原本端庄的神情。
只是她口中却缓慢说着:“皇上,您的身子大不如从前,还是小心些为好,不然御史台又要上折子了。”
皇帝脸色一黑,可皇后看也没看他一眼,只目不转睛地盯着篝火边的舞姬瞧。
另一边,几个黑衣人乘着夜色,悄无声息地走进了顾宁的营帐内。
那只小木箱就摆在几个大的箱笼上,十分显眼。
前来的黑衣人不欲生出其他事端,将这个木箱往怀中一揣,就跟望风的同伴离开了。
树林深处,燕煜看着气喘吁吁赶来的黑衣人,眼神平静,只在看见木箱后,才有了些许波动。
“这就是属下白日瞧见的那只木箱!”杂役揭开面罩,低声道,“还请殿下过目。”
燕煜眼眸低垂,修长的手指微动,木箱便直接被打开了。
只是木箱内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任何物件。
霎时间,杂役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还是心腹机灵,低声道:“殿下,若真是那张地图,应当不会直接放在木箱内,说不准木箱有什么机关。”
燕煜赞赏地看了眼他,在几个下属屏息凝神时,手指微动,木箱在他的手中翻转。
轻轻地将木箱的六面全都敲了一遍,下方声响清脆,几人眼前皆是一亮。
燕煜心情也不遑多让,他将下方那处精巧的机关仔细地研究了一番,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一卷破旧的羊皮纸,就这样展现在几人眼前。
“是地图!”杂役兴奋道,“您此番来楚国总算是没有白费!”
燕煜笑了笑,湛蓝的眼眸中充满了野心。
……
与此同时,越州的一处山坳中,一辆马车正磕磕碰碰地在路上行驶。
女人脸色苍白,不停地掀开车帘,朝着身后张望。
她身边的少年不过十二三岁,但神情却极为狰狞:“他们还是追着我们不放!娘!这可怎么办?”
“我……”女人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解决的办法。
这时,身后的马蹄声响起,凶神恶煞的男人骑在马上,目光锁定着她们这辆马车,见了她,还露出了一个充满杀气的笑容。
女人尖叫一声,赶紧将车帘放下了,催促着车夫:“快些!再快些!他们就要追上来了!”
马车本就笨重,车夫眼见跑不过,干脆停下了马车,抱头往山中跑去。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冤有头债有主,我就是个普通的车夫!”
他一边跑一边喊,将母子二人留在了马车上。
在怔神间,十几个身上带着血腥气的男人已经将马车包围了。
“老子倒要看看,你们还能跑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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