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顾宁刚是喝进去的一口茶就喷了出来。
见她这副模样,大长公主很是嫌弃,示意一旁的春玉给顾宁递帕子:“多大个人了,怎么还不稳重?”
顾宁手上擦着茶渍,嘴上也没停,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幸灾乐祸的亮光,直直地盯着裴安临:“太子殿下晕倒了,究竟是什么病症?”
闻言,本是神情自若的裴安临一愣,半晌没能挤出一句话。
在外甥女的面前说这个病症,着实是有些难为他了。
大长公主却是轻哼了一声:“是被人下了毒,恐怕无法生育了。”
顾宁猛地咳嗽起来:“什么人啊?下这么阴损的毒?难道是二皇子?”
身为太子不能生育,这是绝不可能坐上皇位的,若是从最大的得益方出发,那不就只剩下楚孟扬了?
“他的确是最有可能对楚云逸下手的。”大长公主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而且顾清秋在东宫也出了意外,险些小产。”
本来顾宁觉得十有八九就是楚孟扬干的这事,但在听得大长公主这话后,她便细思起来。
“会不会……是他们玩的一出障眼法?”
根据系统的回答,楚云逸跟顾清秋还是本世界的男女主,他们身上的气运虽然在不断衰退,但也不至于两人同时出现意外。
这时,大长公主怔住了。
“太子一心想着登上皇位,这时候传出这种消息对他可没有任何好处,刚过了一日,朝中的风向就变了,他是……”
“不对!”大长公主打断了裴安临的话,“楚云逸是在外室处用膳中毒的,顾清秋又受了伤,那最有机会下毒的就是他那外室徐卿卿。”
“昨日在你的订婚宴上,顾清秋闹了那么一出,楚云逸对她的耐心已经耗尽,我们在东宫的探子来报,说楚云逸已经不将她当做太子妃看了,那么徐卿卿作为楚云逸多年的下属,加上她又怀有身孕,极有可能在此时上位,你觉得顾清秋会坐以待毙吗?”
大长公主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让顾宁不觉捏紧了扶手。
没错!
她急促道:“楚云逸防范心极强,即便是来我们府中赴宴,也不曾喝一口酒,吃一口菜,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对他下手的,只有徐卿卿与顾清秋这两个枕边人!昨日他中毒,顾清秋险些小产,看上去将一切嫌疑都指向了徐卿卿,可细细想来,徐卿卿为何要这样做?”
“顾清秋早已失了楚云逸的心,她只需要等着楚云逸将她抬进门即可,根本无需多此一举,反倒是顾清秋……她若不铤而走险,那就只有被打入冷宫的份了!”
顾宁的双眸泛着锐利的光,她与大长公主对视,祖孙两人的眼神如出一辙。
一旁的裴安临倒吸一口凉气:“之前我瞧他们俩爱得死去活来,怎么转眼间就能痛下毒手了?她这么做,可是觉得楚云逸登基的路!”
“那可不一定。”大长公主冷笑了起来,“你别忘了,顾清秋是险些小产,经过太医连夜诊治,她腹中的孩子已经保住了。”
“而楚云逸不能生育的事,也被皇上瞒了下来,无人知晓,正妃跟外室都有身孕,单单这一点,他就比楚孟扬强上许多了。”
然而顾宁撑着下巴,在大长公主话音落下后,便飞快的摇起了头:“那可不一定,凭我对顾清秋的了解,她绝不会让徐卿卿腹中的孩子出世的,而徐卿卿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们争斗起来,胜负未定,结果也未知呢。”
说到这,顾宁便快步要往外走。
“你要去哪?”
顾宁面对大长公主的冷声问询,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我去外面逛一逛。”
大长公主还没开口,裴安临就板起了一张脸:“按照习俗,你们成婚前不能见面。”
“这不是特殊时期特殊办法嘛!”顾宁撒娇道,“舅舅,我就是找他有点事,去去就回!”
说着,她就冲着两人挥了挥手,赶紧溜出了门外。
见她这般模样,裴安临气得胡子都竖了起来,偏偏大长公主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他们马上就要成婚了,你难不成还要拘着宁儿?”
“我这不是担心宁儿吃亏吗!”裴安临气得直叹气,“她年纪轻轻的不懂事,万一被谢宴哄骗了去,像是之前对楚云逸那样……那我可真是要被气死了!”
大长公主笑着摇了摇头:“你放心,我瞧着宁儿这次跟谢宴可不是儿戏,况且谢宴是你看着长大的,你难道还不放心他的品性吗?”
闻言,裴安临说不出其他的话了。
大长公主缓慢起身,脸上的笑意渐渐真切起来:“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进展,你也不必太过紧张,就算是做最坏的打算,也能保全宁儿的性命。”
裴安临眼中满是忧愁,可在下一刻,他的眼神又变得极为坚定:“皇帝昏庸,皇子无能,这样的大好时机,我们绝不会失败!”
……
顾宁溜出了裴府,抬脚就往隔壁的谢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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