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以来,谢宴从未有过如此惊慌失措的时候。
他的心中浮现出许多念头,最终却又一一化作了无声的叹息,他该如何回答?
顾宁上前,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楚云逸跟楚孟扬两人时,她逼近了谢宴,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她低声道:“你究竟是什么身份?到了今日,你还要瞒着我吗?”
谢宴垂眸,他的薄唇紧抿着,眼底罕见地露出了一丝迷茫的情绪。
很快,他握住了顾宁的手,力道大得让顾宁痛呼出声。
谢宴慌乱的将手松开,却又被顾宁反握住了:“你不会骗我的?对吗?”
“不会。”谢宴的声音坚定又沉着,“我会仔细地将这件事……一五一十的跟你说清楚。”
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即便身边的岳荣不停地朝着他使眼色,他也像是没看到一般,径直带着顾宁往外走。
两人容貌极为出色,他们的离开,终于让一些人投来了好奇的视线。
然而另一边,楚云逸跟楚孟扬已经打了起来。
楚孟扬从不是白白受欺负的性子,他在外行军打仗多年,跟士兵们相处惯了,从不知忍让为何物,在被楚云逸揍了一拳后,说完话便朝着楚云逸狠扑了上去。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砰砰”地给楚云逸两眼来了两拳:“别以为当了太子,你就能骑在我们兄弟身上作威作福!”
楚云逸只是一个太子罢了,随时有可能失去这一层身份,想到被关在牢中的姜家,还有被幽禁在冷宫中的废后,楚孟扬的态度愈发嚣张了。
从楚国建国以来,还从未有哪个母族如此不堪的太子稳稳当当地坐上了皇位!
更何况……
想到皇帝登基的手段,楚孟扬心中的欲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蔓延开来。
父皇能做到的事,他自然也能做到!况且他比父皇还要多出了一层优势,除了足够强势的母族外,他在军中也颇有威望。
眼前这人,不过是个不能人道的废物罢了!
楚孟扬眼神的转变,深深刺痛了楚云逸的心。
“你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胡言乱语,我为何不敢动手?”楚云逸冷厉着一张脸,咬牙道,“我是父皇亲封的储君!你敢对我不敬就是对父皇不敬!”
“父皇爱子,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骑在我们身上作威作福!”楚孟扬冷冷一笑,突然压低了声音,幽幽道,“况且一个不能生育的人能在太子之位上坐多久?你能瞒得过一时,难道能瞒得过一世吗?你可知今日来赴宴的这么多人中,几乎是个个都知晓了太子你不能人道!只能靠着两个女人的肚子坐稳太子之位,若她们腹中的孩子有了闪失……”
“不好了!”只听后院响起了一声女人凄厉的叫喊,她大喊道,“快宣太医!徐奉仪她……她流血了!”
这一声凄厉的叫喊,让所有人的神经紧绷起来。
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了楚孟扬的身上,虽说不知传言真假,但若太子真不能生育,那他所依仗的就是太子妃与新入东宫的徐奉仪两人腹中的孩子。
如今徐奉仪出了事,那最大的受益者……就只剩下二皇子了。
楚孟扬的脸色铁青,他张了张嘴,正想解释,却发现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是徒劳。
若非知晓自己不曾有这个心思,他都要怀疑上自己了。
楚云逸眼神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楚孟扬,你今日所做的一切,我都会百倍奉还!”
他说罢,便神情狰狞的看向一旁的内侍,厉喝道:“立刻去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请过来!立刻!”
内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便往外跑。
楚云逸大步流星地朝着后院走去,花园中寂静得针落可闻,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他们见楚云逸这副模样,便知晓楚云逸或许是真如传闻中那样……不能再有生育了。
顾清秋眼中含泪,惊恐地捧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能虚弱的靠在半夏怀中。
“半夏,我……我肚子……”
顾清秋开口时,便对上了对面黄夫人惊恐的眼神。
“太子妃,你……你流血了!”
黄夫人一句话,如同平地一声惊雷,让刚刚寂静的花园瞬间又变得慌乱起来。
徐奉仪已经发生了意外,若是太子妃也……这简直不敢想象太子会是何种模样。
“快去交太医!快!”楚孟扬心急如焚,他知道若这两人都小产了,那他便是无论如何都洗刷不清自己身上的嫌疑了。
众人慌乱之下,却还是急忙将顾清秋抚到了不远处的房间中。
除去黄夫人与徐夫人外,其他的人唯恐被这些事沾染上,赶紧离开了太子妃。
楚孟扬站在空落落的院子里,恶狠狠地盯着自己身边的亲信:“这是你们做的?”
“属下哪敢啊!”亲信叫屈,“没有您的吩咐,属下是万万不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的!”
楚孟扬狠狠地握紧了一双手:“不是我们做的,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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