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待回了京城一探便知。”春玉连忙打断了顾宁的思绪,语气极为和缓,“您不该逼自己,这些事若是不细细查探,又怎能得到准确的结果呢?”
闻言,顾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她看了眼云蝶,同春玉道:“我们出去吧,让她好好睡上一觉。”
云蝶白嫩的小脸上,眼底那两团青黑十分明显。
春玉点点头,轻手轻脚的跟着顾宁一块往外走。
在两人离开后,云蝶猛地睁开了双眼,她从体内逼出了一只黑漆漆的蛊虫,随手塞在了腰间的葫芦里。
“为了得到楚国?”云蝶皱着眉,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那白眼狼虽说狠毒,但不像是个对这些朝政感兴趣的。
她皱着眉头,正想下床走动走动,身体却突然变得僵硬起来。
在门口,男人身材高大,几乎将外面的亮光全都挡住了。
见到来人,云蝶浑身都紧绷起来,她做出要进攻的姿势,警惕的看着谢宴:“你想做什么?”
她可不会忘记,自己就是被谢宴牢牢盯住,这才不得不憋屈地留在那座江南小镇上的!
谢宴垂下眼眸,凤眸低垂,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的那些小心思不应该用在她身上,最起码她是真心待你的。”
“当初你拿了那么多玉石不告而别,她也不曾想过要追查你的下落。”谢宴淡漠道,“只是我担心你别有用心,这才派人监视你。”
云蝶小脸上满是阴霾,对谢宴这些话,她只信了七分:“你要我如何相信你?”
“我可以帮你。”谢宴话语冰冷低沉,语气更是没有一丝起伏,“你想要报仇?我会帮你找到那人。”
闻言,云蝶冷哼了一声:“她已经答应我了!”
因此,谢宴提出的条件对她没有一点诱惑。
但很快,谢宴又答道:“她或许不知那人为何要屠尽南疆王室……”
“你知道!”云蝶立刻打断了他的话,杏眼圆瞪,死死地盯着谢宴,稚嫩的小脸上,是与她年纪截然不同的狠戾,“你一直都知道?”
“方才你道出来龙去脉时,我突然想起的。”谢宴缓慢道,“他或许不是南疆人,而是楚国人。”
云蝶下意识否定了这一说法:“可他自幼在南疆长大……”
“南疆圣子尊贵的表面下,是他们数十年如一日地被浸在药中,任由药侵蚀他们的血肉,成千上万个孩子,或许只有一人能够活下来。”谢宴语气平缓,打断了云蝶的话,“你们南疆弹丸之地,怎么会有这么多个以供试验的孩子?”
云蝶张了张嘴,却发觉自己说不出话来,她只能听着谢宴缓慢道:“这些孩子都是你们的祭司派人从楚国、燕国各地掳掠过来的,圣子当然不会是南疆人。”
“你看到的是他们尊享荣华富贵,但实际上,他们已经被练成了药人,他们的血,就是祭司用来饲养蛊虫的上好粮食。”
谢宴话音落定,云蝶已经捂住了耳朵。
她稚嫩的小脸上满是不安:“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这番话,完全让她心中祭坛圣洁的形象崩塌!
“信与不信,待回到京城后,你见到他后便知晓了。”谢宴冷冷地抛出了一句话,“但是在此之前,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云蝶的眼神几经变化,但对真相的渴求,到底还是让她答应了这件事。
“好。”她小小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你想要什么蛊虫?”
“我想要情蛊的解药。”谢宴答道。
云蝶身子抖了抖,又小声道:“情蛊没有解药,若想将情蛊从那人身上逼出来,就只能先将母蛊找到,还不能让母蛊有所损伤,不然的话,子蛊就会随之死亡,子蛊的宿主也别想活。”
“母蛊要如何逼出?”谢宴眉眼间尽是冰冷。
现在这时候,楚云逸的确不能死。
云蝶从袖中拿出了一颗红色的药丸:“将它化入水中,给携带母蛊的人服下,再将那人的手腕划出一道伤口,母蛊就会顺着伤口出来。”
谢宴接过药丸,冷淡离去。
见他背影,云蝶在心中冷哼了一声。
但很快,又因为他所说的那一番话而变得愁眉不展。
怎么会这样?
云蝶痛苦的蹲在地上,抱紧了自己小小的身子。
难道要成为圣子,必须要忍受这些折磨吗?若她是他……只怕也会……
不能再往下想了!云蝶眼眶通红,狠狠地将眼角的泪水拭去,无论如何,被杀死的都是疼她爱她的家人,她绝不会放过他!大不了……大不了她杀了他以后再偿命!
岳荣一直都等在院门口,他一边望风,一边紧张的将视线不停投向院内。
见到谢宴的身影,他才松了口气。
“大人!您总算是回来了!”岳荣说着,赶紧道,“咱们快走吧!待会县主就回来了!”
闻言,谢宴俊美的脸上没有其他神情变化,但他的脚步却加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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