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的是他们心甘情愿的共同建设榷场,而不是阳奉阴违!只有他们认识到了榷场的好处,才会毫无防备的走进我们设下的陷阱里。”
“你就让我去嘛!”
顾宁的声音一声比一声低,漂亮的桃花眼中盛满了莹润的水光,就这么注视着谢宴。
纵然谢宴心中有着许多不情愿,但在顾宁的注视下,还是抿着薄唇,沉声道:“只许见他一次!”
“他心怀不轨,不是什么好人。”谢宴提及宇文拓,厌恶极了,“不能让他得寸进尺。”
“好。”顾宁笑得眉眼弯弯,踮起脚尖在谢宴脸上印下了一个口脂印,“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纵然知晓顾宁这甜言蜜语张口就来,但谢宴的眼中还是忍不住浸满了笑意。
他板着脸,眼中的笑却极为明显。
“你只能喜欢我一人。”
“好好好!”
……
宇文拓坐在树荫下,他手上与脚上依旧有着重重地镣铐,行动极其不便,纵然他之前练就了一副好身板,这段时日下来,也消瘦了许多。
呼延亮在这时走了过来,他手上跟脚上与宇文拓一样,都挂着重重的镣铐。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呼延亮抬头看天,叹了口气,“我竟然都开始思念耶律寒了。”
闻言,宇文拓笑了笑:“舅舅这是待得不耐烦了。”
但话说到这,他的声音又低落下来:“都是我不好,连累了舅舅你。”
“怎么能怪到你一个孩子身上?”呼延亮立刻摇头,安抚道,“说来说去,还是可汗的不是。”
“他若是真属意你继承可汗之位,就应该替你将大王子与耶律家铲除干净,偏偏他一边宠信你,一边又重用大王子,他重用大王子,却又屡屡表达对大王子的不喜。”
“若我是大王子,也会忍不住反的,更何况还有燕国相助?”
宇文拓低着头,脸色始终极为沉重。
现在距离王庭还有七八个绿洲,每个绿洲都要走上两三日,真不知何时才能到头?
待他抵达王庭的时候,宇文旭说不准已经坐稳了可汗的位置。
想到这,他的情绪忍不住低落了下来。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见了一道窈窕的身影。
见到这道身影的时候,他下意识揉了揉眼睛,而眼前的身影仍未消失。
不是幻影……
宇文拓立刻坐直了身子,再也没有刚才的颓废神情。
呼延亮先是一愣,随机在瞧见那一道熟悉的身影后,他心中了然,识趣的走到了一旁。
来人正是顾宁,还是冲着宇文拓来的。
“什么事?”宇文拓心中有着不少念头,但在对上顾宁眼神的时候,他还是沉下了一张脸,声音也颇为生硬。
顾宁径直坐在了他身边,他能够清晰地闻到顾宁身上淡淡的香气。
瞬间,宇文拓的脸就涨红了。
好在是这些日子风吹日晒,他的脸已经变得十分黝黑,若不仔细看,必定看不出他脸色如何。
“二王子,我今日过来,是想跟你谈一笔交易。”
闻言,宇文拓轻哼了一声:“什么交易?整个匈奴都快是你们的了,还需要谈什么交易?”
“你们若是心不服,纵然成了附属国,也可以阳奉阴违。”顾宁很是真诚地看向宇文拓,“我今日来,是为了榷场一事。”
“榷场?”宇文拓疑惑极了,立刻扭头看向了呼延亮。
站在一旁偷听的呼延亮被抓了个正着,立刻走出了树后,摸了摸鼻子,这才解释道:“是二十几年的事了,你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是楚国与咱们匈奴一同开设的一座城镇,无论是楚国人还是匈奴人,都可以在里面交易。”
自从楚国上一任皇帝登基后,他们匈奴就反了,榷场自然也开不下去了,年仅十九岁的宇文拓那时还没出生呢,更何况榷场还是一个众人自然而然不再提起的事物。
听得这话,宇文拓睁大了双眼,问道:“盐也可以吗?”
“可以。”呼延亮点了点头。
提起二十年前的日子,他面上不由得露出了些许怀念。
而宇文拓在这时看向了顾宁:“你们也会在里面卖盐?”
“自然。”顾宁点点头,“不仅是盐,还有茶叶、瓷器、布匹锦缎,你在楚国能看到的东西,我们都会送去榷场卖。”
宇文拓双眸噌的一下亮了,这可是好东西!
但在这些要紧的事上,他还是忍不住看向了呼延亮。
榷场是什么他之前都不曾听过,顾宁又最会骗人,万一他又上当了怎么办?
呼延亮接收到了信号,无奈地在心中叹了口气,开口道:“郡主,我们已经同贵国太子殿下说好了,匈奴将会成为楚国的附属国,这榷场……”
“虽说是附属国,但也是你们治理的,我们楚国可不插手。”顾宁一本正经道,“我今日过来,就是想让你们在今后的日子里大开方便之门,多给榷场一些保障,榷场若是能平稳运行下去,无论是对楚国还是对你们匈奴都好。”
“这样互惠互利的事,你们难道不愿意做吗?”
呼延亮狐疑地看了眼顾宁,他对顾宁的印象十分深刻,尤其是之前所经历的几件事,更是让他内心充满了对顾宁的警惕。
顾宁这样厉害的女人,绝不会为了一个普通的榷场如此行事。
瞧着她这么重视这个榷场,说不定这个榷场有着更重要的作用!
呼延亮转念一想,心中的小算盘就打了起来。
顾宁瞥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轻咳一声:“不知呼延将军意下如何?实不相瞒,我们已经跟燕国达成了合作,十日之后,我们与燕国共同设立的榷场就会开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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