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公子,你以为靠着区区一条滹沱河就能挡得住我契丹大军的十万铁蹄么?”萧翰哈哈大笑。
还是幽州城的那个酒楼,还是那张桌子,桌子的两边还是坐着那两个人。
“挡不住,如果只是一条滹沱河当然挡不住,契丹十万铁骑。”十九也笑道,“可是,萧大人不要忘了,河的对岸还驻扎着三十万兵马,结营十里,彼此呼应。大人莫非忘了阳城旧事?
萧大人,在下不妨告诉大人,镇州城中不止有数千守军,还藏着我家主上精心训练出一支精兵,不下数万之众。萧大人就不担心我家主上等得不耐烦,这数万守军暴起出城,从背后攻打大汗?届时,我家主上率领三十万大军从滹沱河正面涉水进攻,到时结果会是怎样,不用在下多说了吧!”
“数万精兵?”萧翰扬了扬眉毛,道,“只怕只有三万吧,而且都是步卒,由王重胤王将军率领!我契丹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还不至于连镇州城中有多少兵马也不知道。
既然你说了,老夫也不好不说,大汗已经在镇州城周围伏下一批精骑,人数不多,只有一万人,专门等镇州城中的三万精兵。
冷公子,你最好提醒一下杜公,要不然,这三万他好不容易,耗费无数金银训练出来的精兵,要是被我家主公杀得片甲不留可就不好了。
还有,冷公子,你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该得到消息,杜公所率的三十万大军的粮道已经被大汗截断了。我契丹五万铁骑在对峙当日便向滹沱河下游潜行一百五十余里,成功渡河。”
十七的脸色不由得变得煞白,失声问道:“你们大汗究竟率了多少兵马?”
“十万呀?”萧翰笑道,“冷公子应该不会不知道,以我契丹现在的实力,最多也只能支撑十万铁骑的作战。”
“那岂不是说大汗身边不足四万兵马?好大的胆子,就凭四万人马也敢与我家主上三十万大军对峙?就不怕我家主上率领三十万大军,冲过河去,生擒了大汗?”十七恢复了神色。
“哈哈哈哈!”萧翰大笑起来,“这就是我家主公选择滹沱河做为决战战场的原因所在。冷公子,你以为滹沱河真有那么容易被攻破的么?”
“至少有这种可能吧!鱼死网破,容不得我家主上做别的选择了。”十七心中“怦怦”直跳。
“谁说没有其他的选择?”萧翰自斟自饮了一杯,“冷公子,老夫不是正在跟你在谈其他的选择吗?大汗有好生之德,不想杀那么多人。所以,特地给杜公留了一条活路,只看杜公肯还是不肯走。”
十七长叹了一口气,道:“说吧,不会是依然是以黄河为界吧!”
“不不不!”萧翰笑了起来,“既然杜公觉得一黄河为界太过为难人,大汗也不想让杜公太过为难。冷公子说得对,这样的和平,又能维持多久?
契丹注定是要中原世代为邻的,既然如此,大汗也希望能与一位和善的中原皇帝交往,而不是像石重贵那样血气方刚,容易冲动的人。当然,适当的责罚是免不了的,要不然,会让中原以后的皇帝觉着我契丹是好欺负的。
这样吧,河东如何?反正刘知远是一定不肯雌伏于杜公之下的,倒不如交给大汗来处理。”
十九脸色惨白,叹道:“看来,在下也不免要背负国侨先生当年的骂名,中原西北从此以后也再无天险可守。”
萧翰微微一笑,道:“大门都已经打开了,再开一扇窗户又能如何?况且,勾践当年连吴王的五谷轮回之物都尝过,不也标榜青史,为后人所称道?(注1)哦,不对,杜公是绝不会背叛大汗和契丹的,勾践那小人可不能与杜公相比。”
“这个自然!”十九心中不觉升起一股被侮辱的怒意,不过颜面上却没有带出丝毫来。
“最新的探报,耶律德光遣别将萧禹(注2)迂回晋军侧后,抢占栾城,已经扼制住了我军的粮道和退路。”杜重威的声音显得十分无力。
“大帅,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了!”李风云施礼道。
“什么路?”杜重威脸色阴沉得可怕。
“鱼死网破,趁着军中还有存粮,立刻起铺设浮桥,全军向对岸的契丹军发起攻击。既然耶律德光这么大胆,派出五万多兵马乱我大军的粮草,那他身边的兵马,应该不会超过五万。
只要我军将士,不惜一切代价,冲到对岸,冲破了敌军的营寨,无论是生擒还是斩杀了耶律德光,这场大战我们就算赢了。到时,契丹国内必然大乱,趁着契丹国内大乱,大帅要取燕云十六州,也不是不可能的。
就算只是将对岸的契丹人击溃,被耶律德光逃脱,那也是一场大胜。经此一役,我估计,契丹人至少十年内不敢南望。”
李风云眼中闪着寒光。
“可是,我们背后还有五万契丹铁骑,他们要是趁机夹攻我们又该如何?”符彦卿开口问道。
“不要紧!”李风云答道,“我军也有营寨,正好护住进攻兵马的后路,只需留守数万人马,足可抵挡他们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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