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邪八部众,到天邪七部众,再到天邪四部众,现在好了,成天邪三部众了。
再加上先前众天邪王和御邪王战死,虽然能通过策王转世,但当下的事实是,从前的八部众,如今可以调动的,就只剩下一个邪狱明王。
至于说奈落川……
也就刚比没有强,哪怕实力不错,但用起来肯定不如天邪众。
不过,话说回来,这只剩邪狱明王一个人能用的组合,是否还能用天邪“众”来称呼?哪怕众天邪王和御邪王的编制还在,但是他们人失联了啊。
关于此事,八岐七魂没有商量出结果,毕竟剩下的三人,其中两人乃常暗皇钦点,剩下那个则是天回宗钦点,并且正在负责他们的破封大计。
这一下,连先前正在斗嘴的枭和殁王,如今也没话说了。
事到如今,这已经不再是个人的问题,而是有人按着他们八恶道的面子,往地上磨擦,还是来来回回的磨擦。
这能忍?就算狱岚能忍,枭也忍不了。
然后,全新的问题,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若是要提拔全新的八部众,他们便需要冲破这封印,但八部众的作用,就是帮他们破除封印。
单靠邪狱明王以及奈落川之能为,是否能够顺利达成目的,尚且还是未知数,可他们已经没有其他选择。
“……”
更何况,龙躯之中尚有断裂的斩龙圣剑,抑制着他们的恢复速度。
若是这么看的话,那不管怎么分析,他们八岐邪神的未来,都非常的黑暗啊。
想到这一点,示流岛下,突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
而在另一边,苦境西武林,玉离经在忙完手中事务后,正准备返回住处,打坐修行。
倏来一阵清风,捎来了长辈的关怀,邀他前往城外一叙。
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是否有人暗在中算计什么,但那特殊的气机,其他人很难仿冒。
最终,玉离经还是决定,前往一观。
然后……
“是你!”
看着眼前这熟悉,而又陌生的蓝色身影,玉离经心中惊疑不定。
但见寒光一闪,玄景天怀顿时化现,剑锋直指昔日仇敌。
然而,只闻伏字羲出言道:“吾儿辰初,许久不见了,一上来便以剑锋相向,真是令为父伤心。”
“你说什么!”
不可置信,亦不敢置信,玉离经心神剧震,手中长剑险些脱手。
“为何人鬼之子能正常修行,你却需要进行皇化魔赦,乃因你之身上,没有一滴人血。”
伏字羲心中,其实有一些生气,看看他看到了什么,君奉天那个铁头娃,竟然给辰初身上渡了不少神皇之气,虽然说此举是出自好心,但他就是生气。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如先前与蔺重阳所言那般,将过往发生的一切,向辰初如实道来,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将一些潜在隐患彻底杜绝:
“你身上之血脉,来自于鬼狱鬼族,以及幽界魔族。”
峰顶之上,昔日仇敌竟是亲生父亲,玉离经心下愕然,却是忍住了出手的冲动。
他自对方身上,感受到了蔺重阳之剑意,而且长久以来,他对自己的出生,确实也有所怀疑。
毕竟,他实在太特殊了,修行正统的儒门武学,竟然还需要一脉主事亲自出手,特意为他施展皇化魔赦。
在此前提之下,以玉离经之聪慧,必然会有所怀疑,然后私下调查,只是碍于情报不足,难以得出相应的结论。
不过,就如今情形来看,他能够判断出,当下的局面必然是师伯安排的,至于其中深意为何,他也已经有所猜测。
哪怕,他尚没有做好准备,但此时此刻,玉离经已经重新冷静下来。
“师伯呢?”他询问道。
听到玉离经对蔺重阳的称呼,伏字羲先前的一些疑惑,此时豁然开朗,如此,他便更放心了:
“那位说,不参与我们父子之事,如今应当在山下。”
若是换在玉箫复生之前,玉离经二话不说,直接就拎着玄景天怀上了。
现在的话,不管是为了心中的疑惑,亦或者为了大局,他都需要静下心来,听一下对方所言。
看到玉离经将剑收起,伏字羲的心情,瞬间就变好了不少:
“为父知晓,此事你定然难以接受,但是,时隔多年之后,能再见到你,能够看到你健康成长,为父已然心满意足,死而无憾。
关于昔年之事,乃因彼此立场不同,邪神与为父有救命之恩,具体如何,待稍后为父与你细说。
人生在世,总要有一些底线,待到为父将一切告知与你,便以此性命,为昔年之牺牲者偿罪。”
两人的交流,远比另一个时空,要顺利得多。
玉离经将信将疑,却也没有出言,只是静静的听伏字羲说着从前。
“虽然为父不太想提起这段过往,但有些事情你必须知晓,便先从阎罗鬼狱的伏家说起……”
有蔺重阳帮忙背书,再加上身上的八岐邪力被湮灭,时隔多年再次见面,玉离经对伏字羲的第一映像,还算勉强。
两人就这样,一个说,一个听,在这寂静的夜晚,将一段过往接续。
…………
在将玉离经沿途留下的痕迹,自天地之间一并抹去,以杜绝所有可能存在的隐患后。
蔺重阳回到山脚之下,催动自身功体,将山上发生的一切尽数隔绝。
只不过,他能尽人事,却无法易天命,这穷尽情思之变的力量,终归,还是引来了——
“因僧问我西来意,我话山居不记年。草履只栽三个耳,麻衣曾补两番肩。
东庵每见西庵雪,下涧常流上涧泉。半夜白云消散后,一轮明月到床前。”
夜幕之下,只见一道身影,手持一支金色菩提长杖,循着冥冥之中的指引,迈步而来。
其目蕴慈悲,一身圣气升腾,隐见万缕流光,如涤风偃霞。
然而,两人照面,却是同样愕然。
眼前这一幕,让蔺重阳不自觉的想起从前,他与玉菩提初次见面之时的场景。
“佛者来此地,是找我有事?”
虽不知对方为何而来,但手持定光梭罗,必然是友非敌,而且这一身装扮,他曾听人提起过。
若不出他之所料,那么来者之身份,便昭然若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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