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乌龟咬这件事是挺丢脸,尤其是蓝霹雳,性子是出了名的冷傲,一般没逼到时候那都不轻易开尊口的,所以江执之前出言警告肖也别嘴欠。
肖也栽楞着身子,还霸占着江执的颜料台不离开,哼哼唧唧的,“这有什么?我小时候还被耗子咬过呢,我妈说当时我浑身是血,小拇手指头都快被耗子给啃没了。轻伤不下火线,小爷我也是经历过腥风血雨的人,你不用为我担心。”
江执眼皮一抬扫了他一眼,没搭理他,拿了沾双氧水的脱脂棉往他小腿上的伤口一蹭。肖也十分坦然地享受着来自肇事者主人的伤口处理服务,一抬眼就看见蓝霹雳又按照既定路线慢悠悠地溜达,刚才那一场怒追,敢情就像是要看一场狼狈的戏码似的。
肖也哼,“江执,老话说得好,犬无八年鸡无六载,这蓝霹雳算是龟界高龄了吧,成精之前剁吧剁吧炖汤得了。”说完这话,就见蓝霹雳抬眼瞅了瞅他,两只小眼睛漆黑如豆,似有警告意味。
“你看你看,这眼神一看就成精了!”肖也是人在桌上,压根就不怕蓝霹雳再来个纵身一跃,“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龟,瞧见没,连眼神都一模一样,哎轻点——”
蓝霹雳这一口咬得不算太轻,破皮见血了,在肖也健硕的小腿上留下个小伤疤;但也不算重,至少没啃下他半张皮或弄个血窟窿出来,大有就是惩罚他嘴欠儿+当它溜达。
但就这么点小伤,可让肖也理直气壮地赖上江执了,那必须得亲自为他处理伤口,龟债主偿,不管他可不行,反正他往操作台上一趴,支棱着腿,完全一副伤残人士的架势。
江执今天也算纵着他,就任由肖也仗着点皮毛小伤耍臭无赖,反正调颜料也调累了,倒不如听着肖也瞎贫一会儿。想到这儿,江执又忍不住想起盛棠,自打上次教了她古法过滤矿料后,颜料这块的配比他已经渐渐放手给她做了,鬼才画家这一称号不是瞎混出来的,她对颜色有着敏锐的直觉,这是祖师爷赏饭吃的本事,可不是后天练出来的。
但白天石窟“一聊”后,那丫头就有点躲着他的意思,回了公寓也不见她朝面,更没再像前几天似的大半夜砸他的门问他吃什么夜宵……
死丫头,把自己关房里想什么呢?
“嘿嘿嘿……”肖也的手在江执眼前都晃了半分钟了,出声唤魂儿,“想什么呢?不会真打算把蓝霹雳炖了替我报仇吧?”
江执瞥了他一眼,手劲一加,“自作多情。”
肖也疼得直哎呦。
门外正好经过祁余和罗占,两人刚从沙洲夜市回来,就听从江执那屋子传出肖也的声音,“哎你轻点……轻点,那么重干什么?哎呦哎呦受不了了……”
祁余脚步一踉跄,瞪圆了眼睛,反应过来就要探头朝里面瞅,被罗占一把揪住,大手控着他的后脖颈就往他们屋里推,临进门前自己却忍不住朝江执屋里扫一眼——
角度的原因看得不是很清楚,就瞧见了一条大长腿,还有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腿上面。
这么……刺激吗?
屋里的肖也不知道自己成了风景,哎呦了好半天也没得江执半分的怜香惜玉,干脆作罢。江执耳根总算清净了,打算再给他消最后一遍毒完事,省得他总惦记着去扎狂犬疫苗的事儿,“你找我聊什么?”
肖也这才想起还有正事儿呢,懒洋洋说,“想跟你聊点正经的,我想约棠棠看电影,你是她师父,知道她平时喜欢看什么电影吗?”
“约她看电影?”江执皱眉盯着他。
“对,我打算追她——哎我去,疼、疼……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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