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钦当即眼睛大亮,“那容元秋如今在何处?”
“容岚为了女儿,很快把苏治给放了。我当然把容元秋也放了,不然你等着东明出兵打南诏吧!苗将军,你那失而复得的外甥,可得看好了,先把内部的事解决了,板上钉钉了再说。现在跟东明国为敌,对你们一点儿好处都没有。”谢镜辞似笑非笑。
“苏默靠脸就能在东明混得风生水起,过得逍遥自在,让容元秋为他神魂颠倒,言听计从。当初为何抓的是苏治,不是苏奕,你们心里没数吗?苏默帮他弟弟,你们的胜算并不大,趁着如今苏治名正言顺,该做什么赶紧做,再等下去,夜长梦多,早晚出事!”
苗钦神色一震,他当然很清楚谢镜辞在暗示什么,因为这也是他们想过的事。
“谢公子为何要如此帮我们?”苗钦正色问道。
谢镜辞轻哼,“我早说过,苏默祸害了我唯一的亲妹妹,如今我哪里都找不到她,生死不知,这笔账,全都算在苏默头上!”
此事的确是谢镜辞最开始就跟苗钦说过的,而谢静语原本是南诏皇室的医女,已失踪数月,下落不明。
苗钦没再追问,给谢镜辞安排了客院,吩咐下人好好招待着,又敲打了苗铎,让他不要跟谢镜辞起冲突。
苏治精神比起昨夜多少好了些,但看起来依旧虚弱憔悴。皇后苗氏出宫,见到儿子,母子俩抱头痛哭了一场。
另外一边,八皇子府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苏奕的孪生妹妹,九公主苏怡正在给他整理喜袍的腰带。
苏奕肖母,容貌出众。
苏怡的五官却随了父亲苏禛,平平无奇,画着精致的妆容,也顶多算中下之姿。
“哥哥,那孙柔嘉丑死了,根本配不上你。”苏怡垂着头,摆弄苏奕腰间的玉带,闷闷不乐。
苏奕微叹,“妹妹,娶孙小姐只是权宜之计。”
“那哥哥不准喜欢她!”苏怡盯着苏奕说道。
苏奕笑意温柔,点点头,“放心,我不会喜欢她的,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那哥哥喜欢表姐吗?母妃说她过些日子也会嫁给你。”苏怡说。
苏奕摇头,“女人对我而言,并不重要,早日得到那个位置,才是我在意的。”
苏怡蹙眉,“太子皇兄都那样了,父皇为何不把太子之位给哥哥?”
苏奕笑意消失,“因为苏默。”
苏怡愣住,“这跟苏默有什么关系?”
“虽然苏治落入东明人手中回不来,对我而言是除掉了最大的障碍,但同时也让父皇怀疑上我跟苏默暗中有勾结。”苏奕坐下,眸光微眯,“父皇是绝对不准苏默有任何翻身机会的。”
“那怎么办?”苏怡有点着急,“哥哥你跟父皇说,咱们跟苏默那个野种从来都没关系!可不能让他害了你!”
“最好的结果,是苏治死在东明人手中,我亲手把苏默给杀了,父皇自会将太子之位给我。”苏奕缓缓地说。
苏怡脱口而出,“那就赶紧让苏默去死,别挡着哥哥的路!明明哥哥跟他没有任何联系,却被父皇猜忌!”
苏奕沉默不语。
大婚一切顺利,苏禛和梅素心出宫来六皇子府,接受了新人的叩拜,给足了苏奕面子。
宾客们都觉得,苏奕被改立为太子是迟早的事。因为南诏国不可能让一个回不来的质子一直占着太子之位。
苏禛和梅素心在拜堂结束之后便离开回宫去了,苏奕将新娘子送到洞房,出来敬酒,满面春风。
正当其乐融融时,突然听到一声高喊,“太子殿下到!”
不少人手中的酒杯惊得落到了地上去,而苏奕怀疑自己的耳朵,不可置信地转身,就见不远处来了一顶华丽的八抬大轿,轿子旁边跟着苗家三兄弟,还有个风流倜傥的红衣男子,是许久没在明月城现身的谢镜辞。
看到苗锐苗铎脸上不怀好意的笑,苏奕心中一沉,其他宾客也都面面相觑,神色惊异。
轿子到了近前落下,苗铎俯身掀了轿帘,扶着里面的人出来。
一片惊呼。
谁也没想到,苏治竟然回来了!
很多人第一眼都不敢认,因为苏治模样大变。但那就是苏治,是他们南诏国的太子。
宾客之中的太子派反应过来,带头起身上前跪拜行礼。其他臣子自然是跟随着。
阳光灿烂,苏治被关了许久,眼睛一时受不住,却努力地睁着,流了眼泪出来,消瘦的面庞上浮现出一抹阴沉的笑,并不在意那些跪地行礼的臣子,直勾勾地看着一身喜袍面如冠玉的苏奕,张口,声音低沉沙哑,“六弟,本宫是来喝喜酒的。恭喜你呀。”
苏奕素来喜怒不形于色,但当下也控制不住面色僵硬难看。
稍稍冷静,端着两杯酒上前来,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太子皇兄何时回来的?真是太好了!”
苏治接过苏奕递来的酒杯,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字一句地说,“你的好哥哥苏默为了你,可是煞费苦心,使出浑身解数伺候东明容国公府的小姐,让那容小姐对他言听计从的。若不是我命大,还有贵人相助,这会儿已经死在东明了。你成亲,却不能请苏默喝喜酒,很遗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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