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镯子是陆阑丞托暗中那股保护他的势力做的,原本他还想自己亲自动手,觉得那样才更有意义。
可在铸器这方面,他实在差强人意,便没有为难自己,主要也是怕做得不够安全反而伤到锦瑟。
“这个镯子叫如意镯,愿你万事顺遂如意。”便是遇到阻碍困难,我替你清除就好。
你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好,我没什么骨气,就想看你高兴,见你笑。
锦瑟抬起手腕仔细端详,手镯上的海棠花纹很是好看。
她伸手想要触摸,陆阑丞却赶紧拦住了她。
“这如意镯里还有机关,只要操作得当,能从中发射出上百枚细小的银针,都淬了剧毒,平日里还是要小心一些,不过你这样打开。”
他抓过锦瑟的手腕,教她如何驱动手镯,并有一个细小的可以弹出来的卡槽,里面有几粒白色小米粒大小的药丸。
“这些是解药,以防万一,你要记住发射前那些拧转的步骤,虽然不是很复杂,但错了一步,银针也是发射不出来的,当然,这也是防止平日里磕碰而不小心误发的危险。”
为了让锦瑟更熟悉这手镯的使用方法,陆阑丞又给她详细又啰嗦地演示了好几遍该如何转动手镯。
直到那淡淡的香味充斥着整个鼻尖,他这才发现自己靠的太近了,可锦瑟却只是眉眼含笑地看着他。
明明没有揶揄的意味,可他却莫名爆红了脸庞。
“我,我...”紧张到结舌,脑子里更是浑浑噩噩,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一团乱麻。
“你什么?”锦瑟故意把身子往前凑,反倒惊得他后仰着脑袋,差点踉跄摔倒。
情势反转的很快,锦瑟不动声色间便稳稳占据了上位,并伸手抓住他的衣领。
“送未出阁的女子手镯,陆大公子可知,这其中有何寓意?”
“不是。”脑子里糊里糊涂的陆阑丞下意识解释,却越描越黑。
“我本来想送你发簪的,但你已经有很多发簪了。”
话音刚落,自个便发觉出了不妥,差点咬了舌头,满脸懊恼。
可锦瑟却俯视地继续凑近他,直到陆阑丞下腰的动作有些颤巍巍起来,她这才轻笑出声。
左手弹了他的脑门一下,疼痛令他清醒过来。
“想什么嘛,我都还未及笄,你敢送我发簪试试,看我父兄不打断你的腿。”
陆阑丞表情有些委屈,这时丫鬟红豆过来,说前厅宴席开了,让锦瑟过去。
他一晃眼的工夫,人就走了。
更委屈了。
可没过多久,他就突然恍悟过来,像是脑子终于回来了。
未及笄不能送,那是不是说及笄就可以送了?
瑟瑟果然对我是有那么一点点心思的,不枉费他每天晚上敷了那么多保养珍品来呵护这张脸。
总算是被他勾引住了。
开心。
生辰宴很是热闹,一直到晚上,锦瑟才终于可以休息了。
“小姐,这是您让我找出来的礼单。”
红豆走过来递上挑拣出来的一份礼单,锦瑟接过翻看一二,很快便锁定了其中一份生辰礼。
是牧九疑送来的。
只是一幅山水画,但上面的印章名字叫逐流。
逐流逐流,随波逐流,画这幅画的作者像是对世俗愤慨却又无能为力,又或者心性比较随意佛性。
但锦瑟更愿意相信第一点,因为她知道这个最近在洛阳书画届受到诸多关注的新起之秀,就是牧九疑。
其实也不能算是新起之秀,他很久以前就用逐流这个笔名作画写字,然后转卖出去获得给母亲买药的银两。
但不知为何,他明明画的很好,却只能贱卖,而锦瑟发现了他这项才能之后,便暗中推波助澜地帮了他一把。
但她也并没有刻意去隐瞒,牧九疑本人是知道的,只是他拦不住锦瑟,便也只能放任她。
这个女子的所作所为在他眼里都是无法预料的。
她总是能在他有准备之际,以最温柔的语气,打乱他的一切思绪,最后一切还是按着她的想法和步调来。
而锦瑟帮他的,不仅仅是让他在书画届有一席之地,在学府中也是帮他良多,并且以各种方式,在顾及他自尊心的情况下,通过各种方式让他赚了不少银两。
从今以后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用再担心母亲的药钱了,这对牧九疑而言仿佛是卸下了一个重担。
他再也不用入夜便去酒馆偷偷打夜工,也不必抄书去倒卖,可以更加专注认真地读书,备战半年考。
结果是可想而知的,他没让锦瑟失望。
数日后,锦瑟在高自己一届的学子榜单首位看到了牧九疑的名字,很是欣慰。
他是当之无愧的榜首,成绩甩开第二名一大截去。
这会子,锦瑟几乎已经可以确信牧九疑就是她要找的那个人了,可是她比较谨慎,直到派去牧九疑母亲那边打探的人回来。
“患的是心疾。”
如此,便八九不离十了。
这件事陆阑丞是知道的,锦瑟有什么动向都岑都会积极告诉他,可他还未做出些什么的时候,锦瑟便与他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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