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猎场,锦瑟便独自骑马往东边而去,待确定四下无人之后,便以手为哨,放在唇边吹响。
没多久天空便出现一只角雕,在它的指引下,锦瑟轻易便能发现猎物。
不仅如此,她还挑起来了。
像野兔麋鹿之类的,她几乎都不会去碰,而是专门射杀豺狼与熊瞎子。
因为顾虑到学子的安危,并未在猎场过多投入这种猎物,可锦瑟不出半个时辰,便把大半的豺狼杀了。
只是还未遇到熊瞎子。
正想着,前面传来喊救命的声音,伴随着熊叫声,锦瑟眉心一拧,拉住缰绳,但很快还是骑马过去。
“不要,不要过来!”
少女撕心裂肺地吼叫,脚腕像是受了伤,一瘸一拐地摔在地上。
眼看着就要落入险境,下意识抬手挡住面容,像是不敢面临接下来的一切。
千钧一发之际,羽箭破空而来,射中了那熊瞎子的眼睛,在哀嚎声中,少女手臂被大力扯了一下。
而后被推到旁边,挡住了一次熊瞎子的攻击。
“走!”再次举弓,锦瑟射中了熊瞎子另一只眼睛。
趁他因为疼痛看不见而暴躁乱动时,锦瑟下了马,给了呆滞惊怕住的少女一耳光,打得她回了神。
目光不满地捂着脸看向她,张嘴刚想说些什么,锦瑟便将她提起来往马上推。
“走!”
她又重复了一句,可却是拍着马屁股跟红枣说的。
红枣似乎听懂了她的意思,驮着不知所措的少女迅速远离这是非之地。
锦瑟开始专心对付熊瞎子,她早已做好了攻略,知道这熊瞎子的致命弱点在何处,在箭篓快空了时,那庞然大物终于倒下。
而她擦了擦脸上沾染到的血迹,眼神坚定精烁,没有丝毫胆怯惧怕。
前世她为了躲避追杀,连人都杀过,又怎会多出不必要的仁慈。
它若不死,她便要死,那还是它死吧,毕竟她没有一颗纯善到可以普渡天下的心肠,就是个不折不扣利己又自私的坏人。
正要凑前看看尸体,谨慎地想要补上一箭,却是突发状况。
还是幸亏角雕突然俯冲下来,把她整个人扑倒的踉跄,才躲过去那致命的袖箭。
“谁?”
没有丝毫迟疑,锦瑟滚到旁边的树丛,靠着粗壮的树木掩护,躲了起来。
她只剩下一支羽箭,若是一发不中,恐就要面临险境。
但猎场怎会混入杀手,还是冲她来的!
抽箭拉弓,锦瑟意欲诈一诈那人。
“别藏了,我都看见你的衣角了,都是同门学子,我竟不知哪里得罪了你,让你要下如此狠手对付我,还是说,有人指使你这么干?”
她的语调拿捏的不紧不慢,却很是扣人心弦,胸有成竹的口吻,更是叫人神经都紧绷起来。
“让我猜猜,是谁派你来的,嗯……难道是……
我明白了。”
拉长的尾音,像是灵光乍现,恍然大悟,甚至还传出轻慢的笑声,几乎都能听出几分幸灾乐祸。
叫人心有不安。
不过那人也算警惕,没有开口出声,只是他一动,锦瑟便发现了他的位置,给角雕打了个眼神,也不知它能不能听懂,姑且一试。
但意料之外的,这只雕似乎早已跟它的主人学坏,缩着翅膀,学着猫步走的动作,便绕到那躲藏之人的身后。
突然大鹏展翅。
“啊!”
吓的对方露出了身形,虽然动作极快地又藏了起来,但锦瑟的箭更快。
闷哼声传来,那人伤在手臂,还不断驱赶给他找麻烦的角雕。
锦瑟正要过去将人拿下,那人却就地一滚,狼狈逃窜了。
见他背影和着装,还真被她误打误撞猜对了,当真是参加这次春猎的学子。
角雕想要跟上去,那人却突然射来几枚袖箭,锦瑟赶紧护住那鸟躲向一旁,却不慎踩中石头,崴了脚。
钻心的疼痛让她瞬间白了脸颊,角雕似乎还想追过去,被锦瑟一个糖炒栗子敲在了脑门上。
整个雕都有些幽怨委屈了。
跟它那个主人一样会讨可怜。
“别闹,去找你主人,嘶……”
一狠心,自己正了骨,锦瑟额间都冒出了冷汗,疼是真的疼,但必须这么做的时候她也不会有任何犹豫。
角雕似乎察觉到她此刻状况不好,难得用脑袋蹭了蹭她,锦瑟却一把扒拉开它。
“别撒娇。”
角雕:“……”
靠着树干滑落下来,锦瑟活动了下脚腕,虽然没有先前那么疼了,但走路还是有些麻烦。
也不知道刚才那少女会不会报信回去,说不定与刺客还是同伙。
算了,还是几手准备比较稳妥。
扯了布条用血迹写了求救字眼绑在角雕脚上,看着它飞走,锦瑟休息片刻,搀扶着树干起身。
她将地上刺客留下的袖箭隔着帕子捡起,仔细端详。
袖箭上没有任何显眼的标记,唯一能探究的地方大抵就是袖箭的材质,尖头的精铁不像是一般人用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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