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珠口齿伶俐,手里还有信件做证物,很快就将事件前后阐述清楚了,听得上京府尹连连咬牙:“这小子好生歹毒,来人,去飞将军府请人帮忙,一并去拿人!”
“大人稍安勿躁,这何记淮既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应当是栽赃陷害、有所依仗。但平日里我并未找到证据。大人您聪睿过人,明察秋毫,应该已经有所计划了。虽然如此,但大人您胸怀开阔,可海纳百川,小女不才,有一计想献给大人。”
上京府尹心道这陆大小姐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显然来之前将后路都想好了,偏偏嘴上说的还这么好听,他能怎么办?当然是听了啊!
“咳咳,陆小姐请说。”
陆沉珠不急不缓将自己的计划说完,吓得上京府尹脸都白了。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啊,这可是……可是……以下犯上!陆小姐,你这是……大逆不道!”
陆沉珠垂眸,暗忖果然没这么简单,自己应该如何说服这上京府尹呢?
不如说几个可以让他加官进爵的“预知”?
可能会对她有影响,但这次机会她必须把握住!
在陆沉珠正欲开口之际,一道月牙白衣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清越的嗓音徐徐传开。
“聂大人,你尽管去在做就是,若将来皇上怪罪起来,本督公自然会替聂大人解释。”
上京府尹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恭敬朝来人行了一礼,心中诧异道这煞神怎么来了?!
“下官见过柳督公。”
陆沉珠回眸,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柳予安不仅来了,还将始末都听了一遍。
他对陆沉珠浅浅一笑,温和道:“陆小姐现在可是本督公的救命绳索,本督公自然要护着你,你若出了什么事,本督公这病,怕是没人瞧得好了。”
说着,他又将目光投向上京府尹。
“本督公替陆小姐谢过聂大人了。”
上京府尹听着汗都出来了。
感情搞了半天,陆沉珠还是九千岁的“大夫”?!
说来也是,九千岁久病沉疴,多少御医、名医治不好,是个人都知道。
看来这陆大小姐的确有本事啊,不仅救好了长公主,就连九千岁的病也有法子。
但就算如此,他也不能派人去冒犯丞相啊!
若他做了,必定乌纱帽不保啊!
柳予安似乎看出了上京府尹的踌躇,眉梢微微上挑,风轻云淡的笑也收了起来,一股寒彻骨髓的压迫感隐隐散发。
“聂大人,此事事关本督公锦衣卫的一个案子,你若不听陆小姐的,耽搁了我锦衣卫的案子,呵呵……”
上京府尹汗毛都竖起来了,忙道:“不敢不敢,既然有柳督公您担保,那下官这就去安排。”反正出了事,他就全赖给九千岁就是。
“有劳。”
“来人,给柳督公和陆大小姐看座……”
两张椅子抬上公堂,柳予安撩起袍角入座,还笑着对陆沉珠道:“陆小姐,请坐。”
陆沉珠:“……”
这一刻,她深刻感受到了“九千岁”这三个字的影响力,只是不知不觉之中,她似乎欠了他很多。
“多谢。”
陆沉珠道了谢,坦坦荡荡落座,柳予安又道:“不知道本督公能不能看看那些证据?”
“可以啊。”
上京府尹连忙捧着信件过来,柳予安一一看罢,神色毫无波澜,对信里的内容也不置可否,只道:“这一手字看着不错,但空有形而没有神,想必陆小姐的字更好吧?”
“过奖过奖。”
“本督公从来都实话实说,这一手字未必没有大家风范。”
“……”
听着柳予安疯狂“吹捧”陆沉珠,上京府尹的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
陆沉珠的字根本不符合人们对女子之字“雅正端方”的审美,也就只有柳予安能闭着眼睛夸了。
果然,哪怕是九千岁也怕死啊!
求生欲真强!
……
待上京府衙门的人找到何记淮时,他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什么叫陆沉珠一纸诉状将他告上了上京府?!
何臣以脸色大惊:“这是怎么回事?丞相府的小姐为何会告你?你和丞相府不是关系很好吗?”
何记淮心口如同被人狠狠砸了一拳,冷笑着起身道:“告就告,我何惧之有?!”
他顾忌她陆沉珠的脸面,不曾将两人之间的事情告诉别人,她倒好,竟然说她抹黑她的名誉?!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用再顾忌,将她的真面目公之于众。
何记淮起身轻抚长袍,抬头挺胸,冷应道:“等我去拿点东西。”
衙役们没有为难他,毕竟何家也是人人传颂的医药世家,值得尊重。
“那公子可要快点了,丞相府的小姐还在公堂上等着您。”
“好。”
……
与此同时,陆沉珠要在上京府状告他人的消息,也传入了陆学屹的耳中。
毕竟陆学屹乃文官之首,上京府尹可不敢将消息隐瞒下来,况且这是陆沉珠的“计划”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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