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陌生的地方,她拖着有些沉重的身体,四下望着。
“姑姑,你醒了?”是小雀,她的手里正端着一碗味道怪异的东西。
“我这是在哪?”唐晓初醒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姑姑,这里是别院,我们此次出游就住这。”
“我怎么睡着了?头还昏昏沉沉的。”唐晓晃晃还有些乏的脑袋,小雀将药凑到她面前,“我们一到行宫,就发现姑姑你怎么叫都叫不醒,摸了摸你的额头竟烫得厉害,德福公公便着人先行将你安排到这休息。”
“这是什么?”唐晓对着这碗味道颇重的东西很是反感,小雀舀了一勺,“这是苏太医给您开得退烧药,吃了能好受些。”
“可是也太苦了吧。”唐晓一闻那味儿就很难接受,小雀跟哄小孩似的,柔声道:“姑姑,这良药苦口,喝了这,病才能好的快,你总不能一直让我们在御前伺候吧,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不还得姑姑您替我们出面。”
唐晓听这话,想起了文竹,“对了,我怎么都没见到文竹,她去哪了?”
“德福公公一听说你病了,让奴婢在这照顾你,文竹被叫去帮忙了,国主此刻正在行宫设宴。”
她接过这药,闷声往嘴里灌,“不是今日才到行宫吗?怎么这么快就设宴了?”
“姑姑,你当真是病糊涂了,你这一病可是三天了。”
“什么?”唐晓刚塞进嘴里的蜜饯险些卡在喉咙里,引得她不停咳嗽,“咳咳,你说我病了三天?”
小雀帮忙拍着唐晓的背,“可不是嘛,可急死奴婢们了,好在姑姑现在终于醒了。”
“望殊可是醒了?”门外是苏太医,当真是哪都有他,就连御驾出行也要带上他这个太医院第一把手。
“苏太医,你不是参加国主的宴席吗?怎么到这来了?”小雀见是苏太医竟露出小女儿的神态,不对劲啊。唐晓瞧瞧这苏太医,以往她从不在意这苏太医的年龄、外貌,不过就是一个太医罢了。
此刻细看,这苏太医看上去三十出头,倒是眉清目秀的。她平日里当真是瞎了眼,这小雀和苏太医接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才看出小雀眼神中的异样。
“陛下当真是宠爱望殊姑娘,提及姑娘今日身体不适,便嘱咐在下再来替姑娘把把脉,反正在宴上待着也是无趣,便提早过来了。”苏太医虽是对小雀说话,这眼睛却不敢看小雀。
唐晓缓缓坐直身子,“有劳苏太医了。”
她将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放在诊袋上,小雀赶紧给苏太医拿凳子,“苏太医请坐。”
“有劳姑娘。”
苏太医认真把着脉,唐晓一会儿看看苏太医一丝不苟的样子,再看看小雀爱慕的眼神。她身边人的桃花倒是旺得很啊,不像她,所有的心事只能藏在心里。
“小雀姑娘,能烦请你出去下吗?有些话,在下想单独和望殊姑娘说。”
小雀若有些失望地出去,唐晓不明白苏太医此举为何?“苏太医,你这是?”
“望殊姑娘,还记得在下当日和你说过的话吗?那个香囊对你的危害甚大,你为何还将它放在身边。”
唐晓恍然,原来就是为了这事,这个香囊是宸姬送给她的第一个东西,在没有亲自从宸姬嘴里得到确认之前,她不会轻易丢掉。“苏太医,这是我的私事,不必您费心了。”
“在下也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要不是因为……”苏太医意识到自己要说的话不能说出来,便不再往下说。
“因为什么?”这倒激起了唐晓的好奇,他一个太医,太医院那么多的事都忙不过来了,却总是三天两头跑来关心她的身体,还真是奇怪。
“罢了,话在下已经劝过你了,你要是不想再像这样突然病倒,就赶紧扔了那东西,或者喝我给你备的药,只是这药也抵不住这香囊长久对你身体的残害。”
“你不是说这药只会让我无法怀孕吗?我一个宫女倒也不是很在乎这个。”
苏太医看着唐晓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无奈叹气,“这药确实会让你无子,但是长此以往这里面的藏红花会害了你,在下不知道你因为什么不舍得扔掉那香囊,但在下奉劝你一句,在这皇宫,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苏太医拿起东西就走,唐晓装作很是好客的样子,“小雀,送苏太医。”
直至屋内只剩下她一个人,她一个人盯着这空荡荡的屋子傻笑。笑得久了,竟有泪水落下。是笑还是哭,连她自己都分不清了。
她不是不怕死,只是不舍得。她多么希望能从宸姬口中听到不一样的答案,即使已经证据确凿,她还是愿意相信宸姬说的。
许是药效上来了,唐晓闷着被子,伴着泪水入睡。她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再醒来时就好像是沉睡了一夜,“小雀,我这次又睡了多久?”
“姑姑,昨晚你喝下药就入睡了,也就一个晚上,看着气色也好多了。”
“是吗?”唐晓起身,小雀赶紧给她披上衣服,“姑姑当心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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