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一过,苏太医和小雀回了营帐,帐内只余唐晓一人依然昏迷在床上,小雀见唐晓没有任何要醒来的样子,有些灰心道:“你说姑姑,不会真得永远醒不过来吧。”
苏太医望着唐晓若有所思,“我倒不这么认为。”苏太医地话里颇有深意,小雀起了好奇心道:“这话怎么说?”
“来。”苏太医转身倒了杯水给小雀,“以我多年的行医经验,像这种穿心利伤,要么当场毙命,要么活不过一日。可是她却撑到了现在。”
小雀听着这话也没有心思去喝那杯茶,“按你这么说,姑姑也该醒了,可是为何会昏迷这么久?”
“也许是她在逃避?”苏太医将多日来的疑惑说出,小雀更是不明白了,“逃避?姑姑为什么要逃避?她在逃避什么?”
“这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我们能做的只能是等。”
苏太医也束手无策,小雀更是没主意,二人相对无言。
次日,唐晓昏迷的第六日。国主为了她已在围猎场逗留了六日,行宫八百里加急,国务繁忙,国主终于决定第二日启程回宫。国主顾念唐晓还在昏迷,便留下些宫人负责照料她,待她醒来时便会派人接她回宫。
得知消息的小雀为唐晓感到不值,“陛下怎么可以这样?姑姑可是为了他才受得伤。”
苏太医惊慌失措地捂住小雀的嘴,东张西望道:“这话可不能乱说,陛下能为望殊推迟回宫时间已是莫大的恩惠。单是为这事,朝野上下已经颇有微词了,陛下这也是权宜之计。”
小雀甩掉苏太医的手,坐在床沿上,为唐晓擦拭双手,“姑姑,你可一定要醒来,要是你再不醒来,小雀真得担心姑姑你会被就此遗忘。”
苏太医望着小雀,无奈地摇摇头。
今晚临近子时,御靳霆和往常一样看望唐晓。
“明日,本王就得随父皇回行宫了。”他眼里这个昏迷不醒的人,还是这样安静地沉睡着,无法回应他。
御靳霆将身上的一块玉佩摘下,放在唐晓掌心,“这是本王从小戴在身上的,说是有保平安的功效,希望它能护你周全。”
御靳霆未多停留,出了营帐,正守在外头的苏太医迎上来道:“殿下。”
“她就交给你了,本王希望能见到一个活奔乱跳的望殊。”
苏太医乖乖遵旨道:“微臣领命。”
这一夜,溪河边格外静寂,连风都懒得刮。明明无风,却有一阵风窜进唐晓深处的营帐,唐晓身体抖动了下,似乎是有了反应。复又陷入无尽的幻梦中。
她的记忆回溯到小倩和云团葬身火场后的日子,唐晓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化着当初唐倩教她的淡妆。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悲从心中来,难以抑制。
唐晓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学校,来到一家酒吧门前。她绕过阴暗的角落,来到一间包厢前。门被悄然打开,姚安一人走在理由喝酒。他看见唐晓出现在这着实一惊,又注意到唐晓漂亮的妆容和服饰,他的目光便再也挪不开。
唐晓走进包厢俯视着坐在沙发上的姚安,笑道:“你不是要我做你的女朋友吗?”
姚安闻言有些兴奋,立马赶走身边的女郎,“晓晓,你真得想通了?”姚安追了唐晓三年,今天他真得要如愿以偿了?唐晓忍着心中的厌恶,强迫坐在姚安身边,“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做你女朋友。”
“你说,只要你说,我都可以满足你。”
唐晓笑着转身面对着姚安,突然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道:“我要你死!”
一把刀插入姚安的后背,“你!”姚安还欲挣扎,唐晓害怕地放开姚安,她的神情辨不清是喜还是悲?她只是含着泪,望着姚安不断挣扎,挣扎着朝外爬去。
她的手里还握着那把沾了血的刀子,望着丑陋的自己她厌恶极了。下一秒匕首直直灌入唐晓的身体,刀柄处是她青筋暴起的手。
姚安震惊回头,“不!”他身上的血还在流,唐晓忍着最后一口气道:“我,我恨你!但我更厌恶这样的自己。”
唐晓从梦中惊醒,她摸摸自己的胸口,那里有纱布包着。她抬头看见墙上挂着的蓑衣,原来就是一场梦啊。她的胸口有些作痛,正欲伸手揉揉,一抬手,自己手上正握着一块玉佩。
“这是?”唐晓看着这玉佩觉得陌生,是谁把这个玉佩放在她手上的?
正端着药进来的小雀一卷帘,见唐晓苏醒,手中的药碗霎时打翻在地,她不管不顾地冲过去抱住唐晓,“姑姑,你总算醒了!”
唐晓被这突然奇来的拥抱吓到,想着自己这几日昏迷,当真让小雀担心了,她轻声安慰道:“好啦,我这不是醒来了嘛!”
随后进来的苏太医见唐晓醒了也是大喜过望,“望殊,你可算是醒了。”小雀闻言放开唐晓,“你快过来看看,姑姑可是大好了?”
唐晓乖乖伸出手,让苏太医替她把脉,“这脉象虽还有些弱,但是已无大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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