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众人面面相觑,露出尴尬的神情。傅女官尴尬回应道:“娘娘既然记不住,也无妨。我们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唐晓倏忽收回谄笑,“那既然如此,就开始吧!”
傅女官对唐晓这口气的瞬息转变有些愣神,回过神道:“是。”
“传滢萱宫宫人!”
滢萱宫几十号宫人入殿,一个个都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
“娘娘,您打算如何审问这些人?”
唐晓脑中闪过一些关于查案的零星片段,这查案首要的一点就是要防止串供。
她心生一念道:“要不这样吧,你们一个个跟我到偏殿来,我一个个单独问。”
“娘娘,这么多人,要是按您的法子,恐怕今天都问不完!”蔡女官提出自己的疑惑,唐晓不以为意道:“今天问不完,那就明天接着问。毕竟此事事关重大,马虎不得。”
“娘娘,我看不如让我们帮您吧。我们分着问,这样会比较省时间。”
唐晓笑道:“若是让你们来帮忙,那还问什么呢?”
众位女官听着唐晓这话,只觉得讽刺,唐晓这是不信任她们?
“查案的第一要点便是严禁串供,本宫一个个地审问,会根据不同的人提出不同的问题,再根据他们个人的回答推敲出最合理的事实。若是让你们分工去做,问的问题如出一辙,那不是给了他们串供的机会吗?”
傅女官闻言赞叹道:“娘娘果然思虑周全,我等明白了。”
“好了,本宫也要拜托各位,在这里看着这些人,以防他们交流沟通。”
“是,娘娘。”
偏殿内,唐晓分别和一个又一个宫人谈话。
她虽懂这其中的原理,但是真要实施起来却觉得格外头疼。向来感性至上,逻辑混乱的唐晓听了将近五十来个宫人的证词,当真是脑子糊成一团,她只能先认真记下每个人的口供。
当她问完最后一个宫人时,已是深夜。她揉着酸疼的肩膀走出偏殿。一众女官们还在殿内候着,她竟然忘了这点。
“各位抱歉,害得各位一整天都和本宫耗在这上面。”
“娘娘说的是什么话,后宫六局本就是一体,这太妃的案子自然是要我们一起承担的。”唐晓对陆兰宜含笑示意。
“对了,怎么不见姚女官?”
“哦。”傅女官解释道:“姚女官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了,还请娘娘见谅。”
“无妨,本宫本来也想让众位先回去的,只是一忙起来就忘了。”
唐晓的视线转向还在跪着的滢萱宫宫人,“娘娘,这些宫人要如何处置?”
“案情还未查个水落石出,暂且先关进掖庭府,容后再说。”
众人一听要被打入掖庭府,个个求饶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他们的求饶声被忽略,被无情地拖走。
“尚宫娘娘,奴才告辞。”
“齐公公。”唐晓叫住了掖庭府的主事太监齐云,“他们毕竟无罪,还请公公只需关着他们即可,莫要让本宫看见他们受伤。”
“娘娘放心,掖庭府只惩罚有罪之人,既然他们无罪,奴才们自是不会擅自动刑。”
“有劳了。”
齐公公恭敬告退,傅女官上前道:“娘娘,时候也不早了,我等就先退下了。”
“好,慢走。”
五局女官一同离去,整个大殿就剩唐晓一人。她拿起案板上厚厚一叠供词,委实感到头疼,这么多,她该如何理出思路呢?
这一晚,唐晓都未入眠,而是彻夜在烛光下,反复看这证词。
晨时,阳光照耀这大地,唐晓伸伸懒腰,她这一晚上没睡,没有丝毫的困意,反而更加精神。
她暂且放下手上的证词,推门而出。所有的证词几乎大同小异,没有人看见太妃是何时除了滢萱宫的,所有人都以为太妃一直在殿内休息。那太妃究竟是怎么离开滢萱宫,被人带到太液池的?
不对,她问的问题虽然不同,但是案情的关键点只有那几个。唐晓回屋翻证词,“所有的证词在关键处都是一样的,难道……”
亏得她辛苦了这一夜,这群宫人早被幕后黑手训练得谎话说得如出一撤。几个人的相同或许是真的,但是所有人都没见过太妃,都以为太妃在殿内休息,都是子时以后就没见过太妃的相同,分明就是在撒谎。
“望殊!”
素心端着早点来找唐晓,她将早点放在桌子上,“你不会看了一晚上的证词吧?”
唐晓脸上厚重的黑眼圈回答了她的问题,“天哪,我的姑奶奶,你何必这么拼命,陛下又没有给你限时,你何苦为难自己?”
唐晓坐在那叹气,“可这案子要是一天不破,尚宫局就一天都不得安生。”
“哎,先别想了,来吃点东西吧。”
唐晓在一边喝粥,素心拾起一张证词看,念道:“七月初八……”素心像是想到了什么,“万太妃出事那天是在七月初八吗?”
“对啊,七月初八子时过后,在太液池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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