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是搞独家版权。
最着名的案例是环球音乐版权授权的争夺。两年前,占全球唱片市场30%的环球音乐在国内开放授权合作,大家都知道这是必争的一战,因为拿下环球就能接近垄断了。
当时国内有资格参与竞争的只有全娱音乐、飞飞音乐、乐享音乐和蚂蚁系的虾咪音乐。
最开始环球音乐对非独家合作的报价是三千五百万美元,折合过来也就两亿出头,四家平台都负担得起。
结果飞飞音乐找到环球音乐的总公司,法国的维旺迪集团,开出3.5亿美元现金和1亿美元飞飞音乐期权的报价,要求就一个:只能跟飞飞音乐一家合作。
全娱音乐是由丁文杰亲自带队,听到这个价格后直接就怂了,更不用说实力和决心都不如全娱的乐享和虾咪。
据说这个价格报上去之后,掌管蚂蚁大文娱的老总直接发起灵魂拷问:“我们能不能不买版权只签音乐人?”
蚂蚁甚至都没有想好到底该怎么做文娱,方向一直在变,何况腾飞一来就把入场的门槛拔高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
在独家版权的竞争中,音乐流媒体最终只剩下几家巨头,小平台要么卖身要么凉凉,后来连虾咪音乐也被淘汰出局,沈亦泽更是直接放弃了版权收购,只做独立音乐。
飞飞音乐靠着财大气粗成功集齐了全球三大唱片公司环球、索尼和华纳的独家版权授权,掌握了国内音乐版权的90%。
因为在音乐版权上占据了绝对的垄断,所以飞飞音乐也在市场竞争中一举超过全娱音乐,且处于绝对领先地位。
全娱音乐虽是曾经的霸主,风评也很好,现在的用户数却只有飞飞音乐的四分之一左右,收入差得更多,去年全娱音乐的总收入只有50亿左右,远低于飞飞音乐的290亿。
国家有关部门早就尝试过打破飞飞音乐的这种事实垄断地位,但是那次出手的效果不太好,原因就在于飞飞音乐在音乐版权市场挖的护城河实在太深了。
去年7月,国家版权局约谈飞飞音乐、全娱音乐和乐享音乐,要求这些公司把99%的版权拿出来做交叉授权。
其实这次约谈的主要目标就是飞飞音乐,飞飞音乐握有超过6000万首音乐的版权,全娱和乐享的版权数加一块还不及腾飞的十分之一。
但也因为飞飞音乐的版权太多了,即使开放了99%,也还剩下60万首,而国内音乐消费者常听的歌曲在3万首左右,所以飞飞音乐便把绝大多数知名艺人的音乐版权留在了手里,只开放了冷门歌曲的交叉授权。
沈亦泽很庆幸当年没有将独家授权卖给腾飞,否则情况只会更糟,可即便如此,飞飞音乐对市场的垄断地位依旧没有改变。
截至2024年年底,乐享音乐的日活只有一千万左右,全娱音乐不到两千万,而飞飞音乐凭借社交软件的引流和版权的加持,日活早已破亿。
更关键的是,乐享音乐和全娱音乐近三年的亏损分别超过30亿和50亿,而飞飞音乐2025年第一季度的净利润就达到了12个亿,无论比哪项数据,都根本不在一个数量级上。
资本的集中与垄断对音乐行业造成了巨大伤害,除了稳定发挥的庄逸和江怡宁、余笙等业已成名的音乐人,新生代几乎断代了,出的歌一首比一首口水,华语乐坛近几年似乎挂上了倒挡,一年不如一年。
这是因为占据了垄断地位的飞飞音乐并没有如当年的全娱音乐那般鼓励原创,而是更加关注音乐的投资回报率,怎么赚钱怎么来,根本不会关注音乐本身。
在飞飞音乐的引导下,流量逐渐成为音乐人最重要的评判标准,而非质量。
飞飞音乐的主要收入来源分为社交娱乐服务、在线音乐服务两个部分,所谓的社交娱乐服务就是直播、粉丝经济等衍生娱乐服务,这部分业务占到了总收入的65%。
在线音乐服务就是广告和音乐订阅,只占总收入的35%,而音乐订阅服务只占总收入的21%。
虽然总营收和付费用户都在增加,但平台的在线音乐月活跃人数却在下降,反倒是娱乐业务的月活在逐年上升。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飞飞音乐虽然拿到了国内超过90%的版权,但也只是把音乐当作流量入口,为直播、粉丝打投等娱乐业务和广告业务进行引流。
比如飞飞音乐就直接鼓励粉丝为偶像和偶像的歌曲打榜,还专门设置了虚拟币和人气榜,引导用户在打投上互相竞争。
这也是为什么飞飞音乐的人气榜、畅销榜等榜单上,排名靠前的都是流量明星。
平台更关注的是音乐的流量,是音乐的商业价值、播放量和转换率,至于音乐风格是大众还是小众、质量是高还是低、词曲高级不高级,腾飞压根不在乎。
相对于传统的音乐人,口水歌和流量明星的搭配才更具商业价值,既然能轻轻松松赚快钱,有几个人会劳心劳力赚慢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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