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厨房的烧火婆子。”
萧文忍着嘴角的疼痛,将当时的情景一一道来。
萧武是府上的采买管事,借着职务之便,给弟弟萧文寻了份轻松的活计,每月将庄子上的菜送后厨即可。
那日本不是他送菜的日子,只是在赌场里输了钱,想着找哥哥讨要一些,便同旁人换了差事。
他才到后厨,那婆子好似专门等着一般。
“只要你将小茴娶回去,承诺不会再放她回来,这些就是你的了。”
那婆子晃了晃钱袋子,里面铜板撞击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有不少。
萧文哪里还顾得上问对方缘由,忙不迭地答应下来。
小茴单纯,萧文却不是。
他在乱巷中长大,自幼见惯这些,哄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还不是手到擒来。
如料想一般,他很快就取得了小茴的信任,哄着她答应要回卖身契。
那婆子说了,只要拿到卖身契,另有奖赏。
前前后后,他得了二十两银子,还白捡一个媳妇,美得他夜里都能笑醒。
“所以,你压根不是……”
小茴听完,深受打击。她瘫软在地,连怒骂的声音都没了。
萧文连声道:“四姑娘,我把知道的都说了,您大人有大量,把我当成屁放了吧!”
他说的这些,早在王安妤的预料之中。
只是让人想不通的是,王清芸为何大费周章地对付小茴,若只是为了断她助力,大可如对付甘嬷嬷那样,寻个由头打发出去。
“我说过,会放过你吗?”
王安妤起身,往萧文所在的地方走了两步。吓得他把身子往角落塞,恨不能找个缝子藏进去。
“你,你还要怎样?”他想到什么,猛地反应过来,“合离,对合离。我答应合离,只要你放过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够了。”
小茴借着椅子,站了起来。
她脸色因失血而格外苍白,此时瞪大了眼睛,满目恨意的样子,活像厉鬼索命。
“你为何要出现?不是说恩断义绝,死生不复相见吗?你为什么又要突然出现?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掀开我的伤疤,让我不得不认清现实,一切都像你当初说的一样,他是别有用心的接近,而我愚不可及地相信。这样你就满意了吗?”
吼出这段话,让她精疲力尽,撑着桌子才没有跌倒。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做你的四姑娘,我就算被打死,被饿死,也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说完,她踉跄着往外走。
到门口处,见萧文还呆在那里,骂道:“还不走,等着她掐死你吗?”
萧文忙不迭起身。
车夫见王安妤没有出声阻拦,便让开了位置。
夫妻二人离开,隔间里安静如死。
佩珠从中拼凑出事情的经过,又是气愤小茴不知感恩,又是心疼姑娘好心没好报,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安慰。
王安妤站在那里,看着小茴的背影,想到的还是小时候为了给她取暖偷厨房柴火,被打得遍体鳞伤还冲着她笑的小茴。
那时候一个冻干的窝窝头,都足够让她们欢欣雀跃。
“去打听一下,萧文欠了赌场多少,帮他还了吧!”
车夫想说,沾上赌瘾的人,很难戒掉。即便还了这回,他依旧会去赌。
可姑娘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他终是应了声,下楼去附近的赌场询问。
因着方才的动静,他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盛京压打赌场,开着的几家也都谨慎行事,不敢做大的庄,故而萧文输的不算很多,五两银子。
车夫还了债,警告赌场,日后萧文再来,若敢放人进来,就去京兆府举报他们。
回了茶楼,王安妤还坐在那里。
听他说了经过,只点了点头。
“回去吧。”
此后,就真的两不相欠了。
小茴拿着东拼西凑的钱,去赌场时,得知已经有人将欠款还了。
她愣了好久,不知如何走出的赌场。
街上行人来往,却无人察觉,她泪流满面。
“姑娘,有您的信。”
王安妤刚进小院,佩兰就迎了上来。
她手里拿着印了张太师府徽章的信,解释道:“方才张姑娘身边的侍女来过,留了些东西跟这封信,就走了。”
王安妤边走边拆开信封。
看完后,眉头稍稍舒展。
桌上还摆着未来得及收拾的礼物。只看那匣子,就知里面的东西并不寻常。
王安妤挑开盖子,凑近一看,也不由惊叹张大姑娘心思之灵巧。
一支鎏金簪子,做了掐丝设计,造型精美。然而又不十分名贵,是她能带出去,却并不张扬的样式。
“放到化妆匣中去吧。”
佩兰见她神色怏怏,放好东西后很快退了出去。
不待多问,佩珠就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番。末了,气愤道:“姑娘好心救她,她反倒怪罪姑娘多管闲事,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佩兰是知道小茴的。
她跟哥哥来盛京路上,就听堂兄说过许多有关姑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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