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兄?”
玉顺忙去看王清芸。
她先前才说忙得分身乏术的人,此时却陪着一女子来瑞草魁喝茶。这……该说是太巧,还是实在不巧呢?
王清芸在过了最初的惊讶后,迅速做出了反应。
她垂下头,压着声音道:“臣女请靖王安。”
语气虽然平静,但难掩伤怀。
玉顺谴责地看向靖王。
堂兄真是太过分了。才说倾慕清芸,转头又陪别的姑娘逛街。实在可恨!
“玉顺郡主。”
带着幕帷的姑娘掀起一角,露出半边精致的脸。
原来是赵家芷柔。
“原来是赵姑娘。”
玉顺跟王清芸更亲近,对缠在靖王身边的赵芷柔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对,缠着。
堂哥才貌双全,赵芷柔跟京中其他女子一样,倾慕于他属实正常。
只是堂兄心有所属,她还借着太后的名义让堂哥推了跟清芸的邀约陪她,可不就是死缠烂打么。
“赵姑娘。”
王清芸欠了欠身子。得了对方回礼后,她侧了侧身子。
“我们有事就先行一步。靖王殿下,赵姑娘见谅。”
靖王对撞见她们的事,也有些意外。
对着王清芸,他试图解释一二,对方却从未抬头与他有目光交流。
“王姑娘。”
只听见赵芷柔出声,叫住了正欲离开的王清芸。
“我随太后娘娘在济安寺礼佛多年,离开盛京的日子太久,从前的好友也大多成婚。娘娘恐我独自出行多有不便,这才让靖王殿下陪同。”
她眼中含着歉疚,见王清芸不为所动,又问道:“郡主,王姑娘,你们若是不介意,可否陪我逛逛。王爷毕竟是男子,多有不便。”
靖王见她为自己解释,投去感激的目光。
忙又附和道:“是极是极。正巧你二人无事,也能一同看看。有什么喜欢的,本王送你们。”
王清芸心中冷笑。
赵芷柔故作大方的手段,实在浅显,也就靖王看不透。
她实在想甩袖离开,但理智告诉她此时离开,只会被衬托得不识大体。
心中千回百转,她面上却带出了笑意。
“原来如此。”
说着,还嗔怪地看了眼靖王。
“其实我随师父在外求学,这几年也时常不在京中,年前才回京定下。不知赵姑娘想去哪里看看?我了解不多,好在还有玉顺。”
玉顺虽不情愿,仍旧点了头。
比起赵芷柔,她更想要王清芸做她的堂嫂。
皇家亲王郡公不少,唯有靖王与她关系亲近些。若是日后他娶的妻子不是玉顺喜欢的,兄妹也会疏远。
四人重回雅间。
“我来吧!”赵芷柔示意奉茶的侍女退到一边,她在茶桌前坐下,一双纤纤玉手捏着紫砂壶,说不出的美感。
伴着茶香袅袅,她缓缓开口。
“娘娘喜茶喜禅,我厚着面皮学了些末。今日就斗胆献丑。”
王清芸莞尔一笑:“我听师父说,娘娘年轻时,艺冠盛京。倒是托赵姑娘的福,有幸见识一番。”
“说来惭愧,我生性驽钝,不如娘娘十之一二。倒是王姑娘,我在济安寺也曾听闻王姑娘的白大儒真传,有惊世之才。”
“都是世人评说,不足为信。”
王清芸笑得淡然,端起她递来的茶杯,凑在鼻尖嗅了嗅,笑道:“观茶色清透,闻茶香悠远。赵姑娘,谦虚了。”
一旁的靖王也附和地点头。
“确实不错。本王也好些年没尝过母后的手艺了,今日倒是意外之喜。”
玉顺看王清芸淡去的笑意,在桌下敲了敲靖王的肘部。
你可少说些吧!
看不见两人之间的刀光剑影吗?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
王清芸望了眼,眉头轻挑。在三人不解的目光中起身,径直到屏风后的书桌前。
只见她点墨起笔,片刻后,一首以草书写就的诗,跃然纸上。
“你这草书,倒是不俗。”
靖王是个见过世面的,府中收藏的字画不计其数。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落雪,能饮一杯无?”
“好好,字好,诗也好。二者相得益彰,实在大善。”
说着靖王拿起那薄薄的纸张,仔细研磨。
在一旁的王清芸时不时提点一二,二人旁若无人,很是熟稔。
直至离开,赵芷柔也未再插上一句。
她几番试图将话题引开,却总是被王清芸巧妙带回。
“今日实在尽兴。”
靖王离开时,手里还握着王清芸的诗作。
“等改日本王休沐,邀你……你们去城郊庄子上游玩。”
玉顺打趣:“堂哥心中想请的人怕是只有一个,我呀,顶多算个掩人耳目的。”
“胡说。”
得了王清芸满是香风的一拳,玉顺笑得更欢。
“本来就是,还不兴别人说。”
靖王倒是坦然,他微俯下身,看着王清芸:“那,王姑娘可有空?”
王清芸羞红了脸。垂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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