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王安妤所料,王家原本定好的第二日起程因着祖孙的出现而延期。
状纸由王崎递给谷锐,对方看过后,以亲属回避为由,请王崎做主审,隋州众官员配合审查。
“王大人为大理寺卿,是现下最有资格审理这个案子的人。”
谷锐说这话时,王安妤也在。
若不是知道他的目的是拖住王家人不去掺和江东之事,她也要相信谷锐是真的情真意切,大公无私地要还百姓清白了。
为着案子的事,王家兄弟早出晚归。连王清许也被拉去做苦力,整日见不着踪影。
南星被王安妤派去保护他们的安全,没了人跟陈俊诚对招,他无聊的只能跟王安妤下棋。
棋艺有无精进不论,倒是被磨出了不少的耐心。
“四妹妹。”
王清芸前几日跟着白氏去拜访了谷锐的夫人。在谷夫人的介绍下,跟隋州城的官眷们渐渐相熟。
借着未来靖王妃的名头,王清芸结交了不少姑娘们。
这两日总是被约去游玩。
王淑宁起初也跟着去了,后来再叫,就不愿意参加了。期间应该有不愉快之处,但王淑宁没有主动说,王安妤也没有追问。
买了不少东西回来,王清芸心情愉悦,看见院里读书的王安妤,也好声好气打了个招呼。
王安妤应了声,继续翻看手里的书。
“四妹妹这是要考科举?”
被她这样冷淡对待,王清芸心气儿不顺,说话就带了些阴阳怪气。
“我没有三姐姐好兴致,只能从圣人之言中求一份安稳了。”
王清芸皱眉,总觉她话里有话。
“你什么意思。”
王安妤似笑非笑,只瞥了眼她,继续盯着书页。
王清芸以为她是虚张声势,于是道:“妹妹若是羡慕,只需说一声,姐姐明日也带你去便罢了。又何必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显得小肚鸡肠。”
“我确实小肚鸡肠,比不得你豁达大度。靖王生死未卜,你都有心情踏春玩乐。外人见了,还当你对靖王不上心呢?”
“你胡说什么?”
明明不久前,靖王才给她写过信,怎么会……
“你觉得是就是了。”
光线被挡,王安妤换了个方向。
偏偏她这样平淡的反应,让王清芸越发捉摸不透她是说谎还是真有其事。
明明靖王离京前,就叮嘱过要避开危险,怎么还出了意外。
她待不住了,快步回了房间。
片刻,她就拿着一封信下楼。
北危得了王安妤的指令,跟了上去。
王清芸从客栈出来直奔城中一家古董店而去。
她拿出一个玉佩,掌柜看过后将她带上了二楼。
北危攀在窗外,只隐约听到“事关重大”“尽早送到”几个模糊的词语。
但这也够了。
王安妤听了他的汇报,并不意外。
白家让王清芸监视王家的行程,自然给她留了传信的渠道。
希望王清芸能争气点,多打听有些关于江东的消息回来才好。
“姑娘。”
倩儿将拆下来的被面清洗后,累得双臂打颤。
早知王家要在隋州待这么久,她又何必着急留下答应下跟着王安妤。她大可以慢慢跟王清柏纠缠,总能让他心软,哪里会落得这样粗实丫鬟的身份。
“辛苦了。”
王安妤看她露在外面的手,被泡的发白,面上带着心疼,吩咐佩珠给她那些抹手的膏子。
“这样一双纤纤玉手,可别泡坏了。”
倩儿有苦难言。她养成这样一双手,费了不少的功夫。可这才短短几日,就有些粗糙肿大了。日后还如何红袖添香呀!
可气的是,王安妤嘴上说着怜香惜玉的话,粗活没少让她干。
一日下来,能自由活动的时间少之又少,偏偏王清柏是个书呆子,除了吃饭解手,几乎不出门。
这样下去,她何时才能摆脱做不完的粗活,而且留给她的时间也不多了。
倩儿咬着牙,暗下决心,今晚一定要跟王清柏产生接触。
王清芸脚步生风地离开,回来时从容了许多。
掌柜说,江东那边一切安好。有师父坐镇,靖王一定安然无恙,她也是关心则乱了。
“四妹妹,你就是讨厌我,也不能诅咒靖王呀!”
“我不是讨厌你,”王安妤起身,用书脊在她肩头轻点了一下,“我对你,恨之入骨。若是诅咒能有用,我定要日日诅咒,你日日受蚀骨之痛,死后也不得往生。”
王清芸感觉被书脊点过的肩头,如被针扎,又疼又麻。
她分明眼神平静,可又像是带着滔天戾气。
“你,你怎么这么恶毒?”
“呵,比起你七岁就能下毒害人,我实在称不上恶毒。”
王安妤轻飘飘地将她费心掩盖多年的事情掀开。
王清芸大骇,脚下一软,险些跌坐下去。
涟漪反应迅速,才避免了她倒地的狼狈。
“你……你胡说什么。什么害人,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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